蝴蝶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下颌高傲地微扬着，凉薄的视线幽幽擦过走进服务大厅的每个玩家。秦非双手抱臂，倚在树冠的阴影下，半眯着眼远远看着他们的背影又一次走远。鬼火肺泡都快炸开了。

另一张则至关重要。秦非：“……”

那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依旧微弱，却越来越清晰。

“是在玩具熊后面。”好在这次人多，而且大家身上都绑了绳子，这才得以安全折返。

还是很咯噔的那种电影。他已经明白其他人的情绪为何都如此紧绷。

秦非又一次打开邮箱，果然在里面看到一张“论坛权限开启卡”。其他玩家没受到污染也就算了，他们正在遭受别的折磨。

想在死之前体验一把炫酷的自残吗？

他又不能睁眼，只能不动声色一点一点往里挤，再往里挤。可假如他不用道具。

“我觉得，营地应该在更高的地方。”

这条线索是他找到的，他绕着灰蛾雕塑查看了好几圈，用手一寸寸仔细摸索，才在基座上摸到了一处很不显眼的缝隙。瘫倒在地面上的玩家这才蓦然醒悟。

黑羽公会, 休息室一角。天空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灰色，头顶云层翻卷。经过第一次的复眼赤蛾攻击，玩家们全都提高了警惕，没有让相同的场景再出现第二遍。

被林业那么一问，他们现在休息室都有些不敢回去，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排傻鹌鹑。

“不是说了吗，不许笑！”

鬼婴被秦非使唤了，倒是也不抵抗，老老实实顺着身后的推力往洞里钻。“系统这样设计，一定是为了算计我们，假如玩家的分析能力不足，就会被副本给出的表象迷惑，一直在错误阵营的任务指引上发力，直到最后全军覆没！”但他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而是收起邀请的手，笑意盈盈地递上一杯酒。

这些成就为秦非带来了不少额外的分值，然而还远不止如此。又显眼。走廊一旁，先于秦非出来的玩家中，有两人一直打量着这边。

那是直接在清水泥地面上生凿出来的一个洞，边缘断口锋利粗糙，没有经过任何打磨。悬崖旁。

双马尾迟疑片刻，低声开口，“要不咱们挑一个人出来……”除了没有上色以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惟妙惟肖，与活人无异。假如是第一种模式，不同阵营的玩家只要各自完成自己的阵营任务，就都能离开副本。

空间会隐匿进更深的维度中，直到下次找到机会，再度出现。

看来这招暂时行不通了。

祂睁眼看着秦非，那双湛蓝的眼眸比海水更加湛蓝深邃，视线冰冷，不带丝毫温度。无非只有一样东西而已。青年安安静静地端坐在角落，琥珀色眸中写满思索，他伸出指尖，轻轻触碰着那一地碎片，却并不将其中的任何一块捡起，更没有去碰那个镜托。

王明明的妈妈：“如果你交到了朋友，把他们带回家来过夜也可以，儿子。”他们仰头，望向前方。也有一看就实力不济，盯着那些彩色的门瑟瑟发抖的。

秦非从任务空间里出来了。那玩家正要回怼，回眸撞进弥羊漆黑无波的眼睛里，却忽然不敢说话了。秦非厚颜无耻地率先开口打起招呼，将阳光开朗五好青年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秦非笑眯眯应下，独自转身离开。刚好。“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D级玩家。”秦非理直气也壮，“当然要靠你啦。”

“你们到底是谁？”

捆绑在腰际的绳索松脱开来，闻人黎明丝毫未能觉察。林业努力维持着身形，混迹在前行的队伍中。

但她已经没什么可惧怕的了。还没成功，陆立人已经在心中提前为自己庆贺起来。

……

秦非神色丝毫未变，以方才迈步的频速继续向前，让人怀疑那一秒的滞涩只是错觉。

格菲斯老婆现在没闲工夫和观众们亲亲。

失去右手手臂后, 本就肢体不平衡的谷梁, 在下一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倏忽间瞪得滚圆！黎明小队站在边缘，看上去还算平静，岑叁鸦和开膛手杰克默不作声地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非常惨烈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