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萧霄在规则中心城闲听八卦时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
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紧接着,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秦非正想着这件事,紧接着,系统提示又响了起来。她向着鬼火所在的方向走来:“你怎么还没进告解厅,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医生的办公室,其实也就是教堂的医务室,这里没有锁门,秦非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大巴车就停在距离村口不远的地方,浓雾遮路,一行人步速缓慢,正常世界中只需要10分钟的路程,硬是走出了半个小时之久。萧霄晕头转向地看着那玩家跑进一间房间,这才骤然惊觉,他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里世界。
因为游廊虽然结构复杂,但隔音并不好。破旧,这是这座祠堂给人的第一印象。按照往年的祭祀情况,咒念到这一部分时,棺中的尸体势必会发出很剧烈的震荡声,那是那些尸体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
那么主,也就只能选择他。
他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屠宰场废料收集桶,浑身散发着冲天的腐臭,秦非着实不想离他太近。秦非在两次直播中被各路妖魔鬼怪追着跑,很了解那种体力被抽尽、生命值和san值都快要跌破临界点时,靠药剂强行补充所带来的恶心感。
相比于暴躁之气溢于言表的普通观众,那几名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高阶灵体看上去反而平静不少。
几人直到这时才发现,不远处的棺材后面,竟然还有两个脸色青白的玩家躺在那里。
秦非不断观察着道路两侧,试图寻找出一些能够与“出口”或是“祂”关联起来的细节,可始终一无所获。现在,除了裸露在外的脖颈与手臂皮肤上,有着几处不太显眼的干涸血迹以外,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清爽, 与那些已经在生活区中休息了十天半个月的空闲玩家没任何区别。可那场直播过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黑羽的会长和他的搭档了。
一旁,萧霄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扇门推了开来。
有灵体摩挲着下巴低语道:“我怎么觉得,他们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样的结局来呢……”但话赶话都到了这儿,他也只能再次点头:“这是必然。”
奇怪的是,秦非这次的吹捧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导游看起来一点也不受用。更何况,如果计划顺利,他们根本不需要将自己从僵尸变回人。“就这样?”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刺得人心口发紧。
……不是吧。
据他的说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个啥他实在下不了手,先偷点铺盖解解馋也是好的。让萧霄不禁联想起医院里,ICU病房前那种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感觉。
镜面中倒映着秦非的脸,清晰可见。几个过去常看这场副本的观众如今成了其他人眼中的香饽饽,它们就像实时游戏解说一样,不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刚才在义庄时看着不算很远的路,真正走起来,却半晌都没能到达目的地。
但,该如何验证这些猜想的正确性呢?在如今这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让人热血沸腾。
“新NPC!太厉害了吧,圣婴院都直播了200多场了, 这个NPC还是第1次出场!”有谁会想不开去吃外卖员呢?除了7号金毛是NPC,没有得到这份提示,剩下的两名玩家对于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多少都已经有了预感。
“还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萧霄感叹。原来如此,秦非垂下眸子。“怎么跑了??谁能告诉我他怎么跑这么快?”
撑住。对于他们二人来说,秦非刚才所说的自然是一个字也不值得信的。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头,发黑的小脸上连点表情也没有,定定地盯着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没有眼白,像是猫的眼睛似的,清澈却深不见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身后正在发生着如此荒唐的闹剧,但司机半点反应也没有,开车的姿势与乘客们最初醒来时没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摆放在这里的、没有思维和生命的尸体。
事实上, 用“床”来形容这东西可能有些言过其实, 它本质上只不过是一块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垫着几摞砖, 勉强算是床腿。
但……千言万语,最后汇聚成了相同的一句话。
灰白色带着血丝的眼白,深灰色的瞳孔,甚至在上下还长了两块眼皮,上面生长着零星稀疏的睫毛。他之前还以为,起码要等他们先玩过几轮才会出现呢。这次鬼婴干脆放飞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们会怎样想,直接冲了出来。
灵体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着我家主播来的,你快松开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他喃喃自语。秦非几乎可以确信,假如刚才鬼火的尖叫声破口而出,他们三个现在估计已经因为惊吓到“孩子”,而变成给14号为自己补充营养的下午茶了。
24号是副人格之一,在医生的记录本中写到:这是怎么了?“是人家给我的。”秦非轻描淡写道。
但,人性本恶, 林业可不觉得秦非即将面对什么好事。
那是萧霄的声音。是他还没有发现的。
“儿子,快来。”“呕呕!!”大家看过那么多直播,还从没有见过有主播能够攻略npc,规则世界中的npc与玩家呈天然敌对趋势,就算是最温和无害的npc也对这些外来客没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