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用言语和行为上的讨好完全不够，这种近乎施舍的举措有时甚至会将对方越推越远。他一眼就辨认出了其中关窍：

那道莫名其妙的声音还在继续，秦非耳畔嗡嗡作响，直到五秒倒计时结束，周围的浓雾骤然退散。树叶，泥土枯枝，天空。后果自负。

看样子，应该是黛拉修女和他们特意叮嘱过。村道两旁，一户户人家依次亮起灯来。

“啊！！啊——！！！”惨叫划破夜空，在义庄内回荡。

他们夸他和其他那些浅薄的玩家不一样；现在还没到10:30，按理说还在自由活动的时间，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经熄了灯，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小萧：“……”

但副本世界似乎不仅修复了秦非临死前被车子撞得四分五裂的身体，顺便也修复好了他千疮百孔的健康状况。

一旦玩家拨通电话，旅社就会派来新的导游，那，原先那个呢？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没有办成他想办的那件事。大爷一听却蹦哒得更欢了：“什么？这里死过人？”

“嘿，主播还挺聪明的，只要划自己一个口子，他就可以坐在这里守株待兔了。”萧霄在看见僵尸的第一时间便从身上抽出了一把黄符，咬破指尖，就着鲜血在上面飞快绘制起了图案。

那里生长着一簇苔藓。

他眨眨眼，唇畔勾勒出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

弹幕沸腾一片。秦非在有人在的时候一概不说话，装出一副高冷的NPC样子。

当然也挡住了玩家们的视线。

但很快，他就听到了某种声音。礼堂内部的装潢与外面截然不同，白瓷地板崭新，天花板上挂着一盏风格奇异的水晶吊灯。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们操控的傀儡。

现在，秦非几乎可以确定，不出意外的话，他对这副本中所有鬼物，都有着超出其他玩家一大截的吸引力。

这座古朴而又森然的村落，传承着千百年来最为神秘的文化之一。秦非对此持有完全不同的意见。

秦非没有回头看他们。它模拟出了一种萧霄在生死攸关之际才会发出的惊呼声，这声音十分写实逼真。秦非直觉这其中还有其他问题，村民不可能同意这种每年都要死人、刀子不知何时就会落到自己头上来的提案。

虽然王明明看起来很不高兴，但他并没有立即出手对付玩家们。

……虽然从排行榜上冒出秦非的名字到现在，一共也才过去了半小时左右。

车上的车载电话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头插线，电话和车前台两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换的同型号电话线，弄断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从得知这件事以后就一直很急, 见秦非没有隐藏自己在排行榜上的个人信息，便匆忙跑到中心城入口处守着, 想要提醒他。

三途：“……”林业的心里又开始咚咚打鼓。

秦非脑海中晃过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你是特意等在这里的？”萧霄诧异地问道。

三途神色不虞，却也没说什么。

鬼婴依旧无忧无虑地看着戏，一颗大大的脑袋一点一点。可他为什么不出手？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跄跄，步子也很慢，并没有注意到走廊的这一端，秦非和萧霄正在望着他。

——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来的。秦非在打不开调度面板和弹幕界面的同时，自然也和自己的随身空间失联了。

他死都想不明白，刚才还和秦非有说有笑的鬼女怎么，突然之间就翻了脸？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对污染源更感兴趣。

作为心理学研究人员，秦非最常接触到的，便是那些从自杀现场救回来的小孩子。“就算你知道了污染源在哪儿, 可是, 这样真的可以吗？”萧霄眉心紧蹙。

这样一来，秦非挑选起道路便更加轻易了，只需要向着眼球们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尝试良久，无果，秦非不得不放弃。远处神父站在高位，将这一切收入眼底。

因为，秦非手腕上就绑了一串铜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