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并不属于副本内部讯息，即使离开过渡空间依旧可以讨论，鬼火一个箭步冲过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们去外面找个舒服的地方说！”

“秦大佬。”

萧霄站起身，半弓着腰，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卧室门。

源源不断的灵体涌向直播大厅那一角，纷乱繁杂的讨论声几乎将荧幕中玩家们的声音遮盖。

清晰的系统播报声响彻在每一位玩家耳畔。任务完成之后发生了什么？两人身后不远处，宋天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

他歪了歪头：“唔……时间过得真快，我竟然都有些想不起来了呢。”

鬼婴诚实地摇了摇头。而沿路走来的其他房子前挂着的纸钱串都是白的。

崔冉说什么“突然不见”，乍一听好像在关心宋天，实际上却把自己从宋天失踪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但怎么连性别都错乱了？众人面面相觑。

租房登记处就在管理中心旁边，秦非经过时，看见管理中心门口聚集着一小撮人。不出意外的话，起码在副本快要结束、比分出现凝滞之前，是不会有玩家铤而走险，再去早餐铺扑碰运气了。“笃——笃——”

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无声地咒骂了一句。这个灵体着急进大厅，纯粹是为了凑热闹。Ｆ级直播大厅中，几乎所有观众都簇拥到了这一块不大的光幕面前，叽叽喳喳的说话声几乎将主播们的说话声淹没。

那个灵体推测着。

鬼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秦非忽然间有些庆幸起来。从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他甚至想要把那随时可以到手的分数全部转送给鬼火。

“第六条，如果休息区的电灯闪烁, 请及时前往供电区修理电表，若电灯熄灭, 请在三分钟内离开休息区, 否则后果自负。”

二楼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现在已经被清理出来，整齐排列着一架架铺好了被褥的折叠床。

他觉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请教他一些问题。”

那是个很经典的通灵游戏，或许绝大多数人都不陌生。老人家满心想着要留给有出息的后辈，后辈回来了，打的却是这样的主意。

村民们用鬼婴血祭，镇压了乱葬岗中的亡魂，又将死去多年的林守英从土中挖出，祭作了护佑一方水土的邪魔。即使如此，依旧有无数玩家争先奉上自己在副本中用性命换来的那一点积分，去向系统兑换下一个副本的零星信息。四面八方传来的注视就像一道道探照灯，秦非站在无形的舞台中央，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

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看不明白，秦非却十分清楚。强烈的电流顺着肩胛骨传递至四肢百骸，萧霄立刻瘫软着倒了下去，眼睛隐隐有翻白的趋势。真想一板砖把眼前的人给敲死啊！

或许是规则被污染了，又或许，是规则中暗藏着一些谜语。撒旦熟稔地讲述着这句他早已对无数人说过无数遍的话语，眉宇间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和怪异。

他的誓发得很诚恳，但无人在意。就在不到半小时之前, 这样备受瞩目的人还是6号, 以及他身旁的5号和7号。秦非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和手打招呼：“嗨？”

观众虽然可以查看玩家的属性面板，但天赋技能属于进阶类信息，观众们只能看出玩家的天赋技能是否开启，却无法看到技能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

就着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见，就在他身后几厘米远的地方，一张惨白肿胀的面孔赫然悬浮在半空中。面对众人的目光，他又一次开口，面带微笑地强调：“我不同意你们开窗。”

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扰乱他的思维。

那，那个人, 恐怕很快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秦非闭上眼，双手交叠放置在小腹上。秦非一把将林业向屋子中间那两堆杂物的方向推去：“去那里找！能对付僵尸的东西就在那里。”

看见这个傻逼说话就烦。……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找到污染源，之后对方像个景点讲解员一样尽心尽责地帮他分析了一遍副本，最后，甚至将刀子递到了他的手上。“好浓郁的鬼气。”萧霄轻声嘟囔了一句。

“早餐店门口有规则吗？”萧霄连忙将自己的挂坠也翻转了过来，后面是数字10。

他似乎非常好为人师的样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着头，带着一种浓浓的教诲意味开了口：“你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注重观察。”其实谈用自己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他只是不愿面对事实。这次秦非没有立即去D区办理入住，而是和萧霄一起回到了他们在E区租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