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犹豫什么呢？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表情有些惊恐。

秦非：“……？”

但，人性本恶, 林业可不觉得秦非即将面对什么好事。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从未同时出现过，表人格与里人格是对手、是敌人，若其中一个存在，则另一个必定消解。

黑暗中，有道佝偻的身影一闪而逝。

他的手上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连一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对方，就那样朝着年轻男人那修长美丽、而又脆弱异常的脖颈处刺去。刻意迎合带来的反馈就是，鬼女头顶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点点。

秦非并不需要鬼火的指点，他已经自己猜到了：“你们那个，是异化的1号玩家。”程松却摇了摇头：“他已经不符合我们善堂吸纳新人的标准了。”

按照导游之前说的，众人进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转，那里有一间堂屋，是专门收拾出来作为村长办公室用的。那天具体发生的事, 就连蝴蝶公会的内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实到场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追丢猎物的0号更加不高兴，眉头皱得紧紧，手中的斧头摩擦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响声。

萧霄摇了摇头：“普通人当然不行，但工会猎头是特殊的。”从直播开始到现在，她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但这毕竟是团赛，现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对方属于哪个阵营，万一这些新人是自己这边的呢？

“我靠，我靠，他们真的要找到那些尸体了吧！”

因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动了。这一点从直播刚刚开始时，秦非在教堂中问出那句“圣子一定会存在吗”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有了表现。

“那还用说，肯定是主播给买的呀。”有人跑过来了，越来越近。

这种感觉和秦非在乱葬岗被尸鬼追逐时不尽相同，秦飞的第六感告诉他，鬼女完全没有使出全力。“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笑死了，漂亮女鬼向左，主播就向右，漂亮女鬼向右，主播就向左。”反正这段路上不会遇到别的阻碍，秦非索性双眼放空，走出了一种超然于世外的架势来。

前行的队伍很安静。——说出口的话也非常不像样子。

阵营是可以更替的。

直到走到他们家的大门口。

“你记得么？上一个副本里，那个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样了？”在秦非连贯而有序的诵读声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来越柔和。

但下意识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萧霄十分顺滑地接了句话：“咱们还是别打扰徐阳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现在需要休息，再说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说话他也不会搭理你的。”

“对！”

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学校住校时，隔壁寝室的男生玩过的一个游戏。

“他……”有新玩家被王顺的模样吓到，求助般望向距离他最近的老玩家。可现在，他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道划破云霄的尖叫！

他靠近了几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萧霄的脸。“提交线索要去服务大厅，服务大厅在F区和E区之间的中心街道上。”高马尾的女人双手抱臂，目带审视。

秦非安静地倚在墙角, 听着两人远去的脚步声。

徐阳舒认命，回忆起早晨的经历来：秦非目送着他走出一段路后，缓步跟了上去。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卧室中没有找到和父母关系有关联的提示？

变得更容易说服。

黑暗与不知名的恐惧往往比清晰呈现在眼前的血腥画面更加令人难以招架。萧霄左思右想：“村长？不对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阳舒？他好像也没说过他喝酒……”

如果黛拉问的是别的，秦非还真不一定能答得上来。萧霄双手撑着膝盖，背倚在墙面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别发呆了，快特么跑啊！”

三途的神色却并不怎么好看。“啊！！！！”萧霄搓了搓胳膊，眯起眼睛谨慎地观望着四周：“咱们该不会鬼打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