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上手掰了几下把手,秀挺的眉头紧蹙:“锁着。”那过于鲜亮的色泽在灰败一片的屋内格外显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别扭的诡异,让这桌菜看上去有种塑料玩具般不真实的质感。
这是玩家们第一次进入到村民的家中,虽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却昏暗如同午夜,空气潮湿像是随时能够滴水,狭小幽暗的空间冷得仿若冰窖。“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这是一条宽度几乎仅容一人通过的羊肠小路,两边都是房屋的后墙,几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与房屋的空隙间,鬼火突然瞥见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影子。果然不出秦非所料。
而且,将林守英祭做守护神,是村子里的人集体同意的事情。两人一言不发,瞪眼望着身前空地,打眼一看与常人无异,可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们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无血色。
但,这技能也有一个缺点。
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秦非眼前的画面已骤然转变。
秦非:“嗯,成了。”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缝,形容的大约就是这种状况。青年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个小太阳似的。
那是萧霄的声音。一旁,秦非、凌娜和林业三人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填起了空。
鬼婴则是在看见鬼女的那一刻就彻底显出了身型。这里四面环山,土壤贫瘠、水源枯竭,却恰巧位于三座大山的交接之处,是群山之中的交通枢纽。
“你不是我们的儿子!”
就在他的正对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妈妈站在那里,没有半分要挪动身形的意思。
这真是一个充满了矛盾与美丽的孩子!
缓缓抬起手,沾满血气与碎肉的斧头在灯光照耀下闪出银色的寒光。他望着秦非,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审视:“你有什么事?”话说得十分漂亮。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装模作样地比划出祷告的姿势。他仰起脸,望向周围众人。
“闭嘴!”
一群新人没有一个敢冒头说话,最后,还是那个双马尾小姑娘擦干了眼泪,细声细气地问道。“开始了。”他轻声呢喃。
秦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仍旧冷冷地盯着薛惊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阴凉处,神情难辨。游戏终于结束,玩家们站在原地,目光齐齐投向房间正中的棺材。
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导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秦非眉眼弯弯,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满笑意,抬水向他打了个招呼:“嗨,早上好~”
秦非一看他们的样子就明白了,他们的的确确如他所预料的,一整天都躲在义庄,哪里也没有去。
话音落,秦非和三途同时眼眸一亮。虽然不能说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但彼此之间也没有了竞争关系。但薛惊奇就像是浑然未觉,一直笑眯眯地走在队伍中间。
“还有其他人……有几个我也记不清了,他们来的时间要晚一些。”
秦非目光闪了闪,那种被系统针对的感觉又一次从心底浮现出来。
导游的嗓音逐渐变得尖锐狠戾,玩家们的表情一点点扭曲起来,鼓膜像是被一记大锤重重抡过,泛起阵阵闷痛。在已经一条腿迈进镜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着秦非床底的方向挥了挥手。
并且,从始至终,他就没有担心过王明明的爸爸妈妈会因为这样一点小事为难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处,像是早已穿过时间和空间的界限,看到了属于这座阴暗小屋以外的风景。
鬼火是真的心态崩了。昏沉的夜色中,血红的纸钱莫名刺眼。
不对劲。随着蘑菇头女孩一声令下,十几个孩子笑闹着四散跑开,场面温馨而美好。他在祠堂时,分明看见了林守英屠杀村民。
他为秦大佬这番惊人的发言而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桌上可是有整整四个人!虽然时间还早,可副本情况复杂瞬息万变,这一路上究竟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清楚,还是早点将此事了结为好。黑色雾气中,无数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弹开。
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扩张到极致的眼眶中却不见丝毫颜色,只有一对空洞的眼白,附着着蠕虫般密密麻麻的血丝。他们将餐食一份份摆放在玩家们的面前。总之就是有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