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像这样。”萧霄将机器左右的两个按钮指给秦非看，“我们两个一起按下去就行了。”萧霄一愣：“鹅？什么鹅？”

刚才的追逐战系统播报是全体玩家都能听见的。

“那晚林守英尸变暴起，将整个村子屠戮殆尽，然后，‘祂’就降临在了这片土地上。”他刚想把验资卡取出来！！

所有人挤做一团，场面前所未有的混乱。从他被那小孩拉到幼儿园，到他翻进围栏，中间间隔了起码两三分钟的时间。

虽然系统的声音接连响起，但事实上，结算空间内连个播音喇叭都看不见。青年轻笑着，双眼望向空中虚无的一点，仿佛他敬爱的主就在那边，正笑望着他。

秦非不为所动，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呀，你怎么会是我呢？”

甚至还有一些玩家，因为他们极为特殊的天赋能力，专门盯准了这些窜得快的新人。

“咳咳咳。”秦非挥手驱散布满灰尘颗粒的空气。“我之所以不去靠近24号，是因为，24号和兰姆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个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间吃得这么开！”

与此同时，餐厅中有不少人都变了脸色。秦非眨眨眼，十分诚挚地开口：“来都来了。”

那是一张粉红色的公告纸，上面印着黑色铅字。

那可是污染源啊！14号是个玩家，退出选拔是什么意思？他只要走进告解厅，将本子上的内容从上到下念一遍，几乎就可以保送MVP通关。

面对一个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实没有太过客气的必要。可现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

还是秦非的脸。

“系统呢？别装死了好吗，每年收我们那么多金币也不知道拿去维护一下服务器！”挂坠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红色的液体已经快要灌满，被托举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颗正在火热跳动着的心脏。

萧霄可以确定，起码在当时，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体。而且还是一个头破血流的萧霄。

厚重的棺材盖板将他的声音死死挡住，逼仄的箱体中传来细微的回声。

现在，他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以一种第三方的角度观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青年一手拿着沾血的钢管，一手拿着沾血的板砖，脸上身上都是飞溅而上的血迹。那是坐在秦非对面的14号玩家，她手里的叉子落在了地上，惊愕地看着秦非。身下的皮质沙发柔软，萧霄大半个身子都陷了进去。在副本中奔波两天的疲惫得到舒缓, 整个人从脚后跟到大脑都变得懒洋洋的。

肢体末端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所牵引，秦非的双臂不由自主地向前抬升，膝盖分明丝毫未弯，可人却实实在在地从地上立了起来。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三途看向秦非。它身上的每一块肉瘤上都长着一只眼睛。

秦非扬了扬眉。青年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莫名的光。和秦非一起回到12号卧室的，还有萧霄。

否则，无论他们藏在了哪儿，以玩家成年人的视角，都不可能完全看不见。

听起来倒也是个闹鬼圣地。漫不经心的嗓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赦免。总而言之，等秦非口若悬河地说完所有的一切之后，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眼神中已经彻底只剩下崇拜了。

眼睛有大有小，像是一台台永不关闭的监视器，扫过它所途经的每一寸土地，让秦非不由得想起希腊神话中，那个百眼巨人阿尔格斯。

修女十分果决地评判道。几百号人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势、抬头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样，眼圈青黑，肤色苍白，看起来倒比玩家们更像是活尸。他转身的动作太过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妈妈倏地收回绕成一圈的脖子，两颗脑袋还在胸腔上方轻轻回弹了几下。

观众叹为观止。却发现那张纸不知何时已经在墙上自燃了起来，如今早已被烧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角，随着他的视线投射过去，就连那一角也化作了飞灰，落得满地都是。

很可惜秦非看不见弹幕中的“撒旦”两个字。

每个人都想挤上前去看那张纸条，有外圈的玩家看不见，焦急地垫着脚：“纸上写了什么？”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来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样眉头紧锁，那副紧张的神态不似作伪。

没有人会相信老人所谓“过几天就知道了”的说法，在规则世界中，时间给予玩家们的，永远只会是同一个恒定不变的答案。

这束光，会就此熄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