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僵尸只听秦非一个人的话，别人说话它就装聋作哑。但现在。观众们兴致勃勃地聊着天，秦非却在雪地中和刁明大眼瞪小眼。

天色已至全黑，雪坡上众人屏息凝神，只能听见刁明还有丁立那几个身手一般的C级玩家紧张的哼哧声。

两人一合计，干脆把镜子卸了。这是一个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着那扇缓缓闭合上的门，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刁明那边问又问不出什么，闻人黎明只能在内部偷偷下达指令，让大家离他远一点，免得他突然变异或者发狂，袭击他们。他们必定是因为违背了副本规则，所以才倒了霉。

窗口里的NPC从文件夹中抽出一张纸，敲了个章，递给秦非：“诺，签字。”他们能看到的东西，他不可能看不见。

像谷梁这样直接连骨带肉的削掉一节手臂，是不可能自动恢复的。

“萧哥！”她没有意识到，其实自己此刻的行为早已偏离了正常人该有的路线。然后，那扇房门消失了。

最好能想办法看看它们活着的样子。林业同样被保安制服强迫着往草丛的方向走，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从衣柜的缝隙中，他能够看见，船工正准备伸手将柜门打开。但转念一想, 这栋房子毕竟空置许久。蝴蝶既然已经主动停下了，那余阿婆总也该意思意思跟着一起停下，多少听他说两句话。

林业心下微沉。红黑交错，层层叠叠，像是在墙壁上用鲜血涂就出了一幅幅泼墨山水画。

什么黑雾，什么海底，像是一场刹那间恍惚而至的迷梦。无论是铜镜在秦非手中出现异常。

……他惊恐地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岑叁鸦端端正正地坐在雪地里，闭着双眼, 表情清冷舒淡。

应或冷笑了一声：“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刚才差点违反规则，副本才给了我们警戒。”

一整夜污染造就的后果并没有随着日出烟消云散。光幕那头的观众已经意识到，主播一但想憋点什么坏，就会下意识开始转这个戒指，全都兴冲冲地往前排挤。

灰蛾石雕背后，黎明小队的驺虎突然出声道。想来，这个悖论正是系统为了为难死者玩家特意做出的设计。

他的儿砸果然非同一般，看这交际圈，都拓展到NPC身上去了？？

“卧槽……”弥羊瞠目结舌。“这条推送是怎么回事, 登山社不是11号早上才进山里的吗？”透过活动中心的玻璃门可以看到里面已经汇聚了不少玩家。

遥远的另一个位面，直播大厅的光幕前，灵体观众们正在为秦非欢呼雀跃。倒计时还剩最后三分钟！

——路牌！！！

但。

谷梁却没有回答，微勾着下颌，看上去有几分神秘的模样，拉着丁立坐到了不远处的段南和阿惠身旁。

弥羊进入服务大厅的时候扫视了一圈，脚步微微一顿。放在门口的收音机在一遍又一遍播报过救援通知后，已经哑了声。

……

林业蹲在商业街，想试着守株待兔，看那垃圾站老太太还会不会再出现。

摧毁铜镜的任务，必定会在队伍内部引起争端。这是一座和雪山的色调十分相近的村落。

因此，闻人黎明合理怀疑，这摊主在摊子上动了手脚。

看着他们震惊到不知所措的模样, 丁立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

如果秦非让老板娘来给他们安排工作，老板娘是不可能让他们进后厨的，大概率会让他们去干一些拉货或者倒垃圾的活。总算没有白来这一趟，几名玩家一起松了口气。品味倒是还挺好。

“别灰心啊。”萧霄干巴巴地安慰着他，“也许是我们运气不好。”应或将昨晚他推断而出的事这样那样说了一遍，听得闻人目瞪口呆。

“小秦！！！”七只老鼠变成了八只，对秦非来说没什么区别，依旧是用绳子拴着他们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