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扬眉，着实感到十分费解。但即便如此，攻击力依旧不可小觑。孙守义沉吟不语。

秦非微微垂眸，长而卷翘的睫羽在苍白的脸上落下一排阴影，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支蜡烛点上，昏暗闪烁的烛火将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那眼球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刚才，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眼眶的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般，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从他们进入告解厅后，外面教堂的动静就消失了。

担心秦非不懂这其中的关窍，萧霄又补充道：“咱们直播时攒够一定积分就会离开当前世界，进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动在低级世界的工会，为了第一时间把握住新进入规则世界的好苗子，会专门安排一些人将积分维系在某个等级，从而长时间滞留在低级世界中。”

虽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还是回头狠狠削了徐阳舒一眼。在24个人格之中，只有两个人格是善良的。

……

【仪式开始的地方，就是重获新生的地方】萧霄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觉得你说的真的太有道理了。”

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对污染源更感兴趣。青年绷紧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许，却在听见某道声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觉地锁紧眉头。医生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只烟斗点燃。

秦非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他的答案：“厨房里大片的血迹不止一块，而且间隔较远，14号脖子上的伤是致命的，不存在补刀的可能，所以。”

刀疤想弄秦非已经很久了。整个空间猛烈地收缩了几下，像是一块腐肉般渗出了暗红色的汁液，灰烬灼烧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啪！”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萧霄总让秦非感觉到些许陌生。

黄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他实在没想到这个该死的12号主播脑筋动得这样快，一下就揪住了他的小辫子。

并不是每一个成功完成首次直播的玩家都有着强劲的心理承受能力。

鬼火可怜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头，萧霄则仍旧顶着他标志性的呆滞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你身上虽然只有一点点‘祂’的气味，但即便如此，也绝非这样一个普通的鬼怪能够轻易冒犯。”

“那些书里记载的可是真正的好东西，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里，也有这一部分原因。”“你走开。”秦非上前将鬼火挤开，言简意赅。

她伸手拉开了门，那扇贴在门后的镜子随着她的动作，被夹在了门扇与墙壁之间，再也照不到任何人。可惜的是，这个香饽饽很快就自己发臭了。

秦非却毫无心理负担，走在黑漆漆的鬼楼里，脚步依旧轻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带咱们去拜码头？”鬼火和三途也是这样想的。鬼火在上次的副本里打赌输给了秦非，出副本以后他就愿赌服输，把自己天赋技能的内容告诉了他。

“你看到了。11号，你确实看到了。”教堂的震颤连带着告解厅也一并摇晃起来，萧霄没有站稳，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

雾气遮蔽人的视线，按照原本的可见度，他们在义庄应该根本看不见祠堂的所在才对。“什么什么，这几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我觉得应该是先砍死然后再被吞掉。”

鬼火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我不能告诉你这个。”

“靠！要不是他历史直播次数是零，我真的没法相信他是新人！”晚饭结束后，秦非、萧霄、三途和鬼火又一次聚集在了秦非的卧室。或许只是她伪装得比较好。

萧霄的脸都黑了，不就是一个女鬼，他见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吗？仿佛他正在心中不断纠结着：眼前这家伙到底是好人，还是……？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将他的身体直直剖成了两半，内脏与碎肉飞得遍地都是，鲜血将附近几米之内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红。

着急也没用。最终鬼火还是成功进入告解厅，为1-4号和7、8、15号各自多扣了一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她破坏游戏的进程仍旧停留在0%。

很快，他来到了空阔的过渡区域。现现在，蝴蝶追捕秦非的行为已不仅仅局限于想将他变为自己的傀儡。话音落下，对面的林业和鬼火三途头顶顿时冒出了问号。

徐阳舒的爷爷带着一家老小举家搬迁，抛弃了家中绝学，心中有愧。窗外吹来一阵风，将房梁上的纸钱吹得左右摇晃，细碎干枯的纸片发出窸窣的声响，宛若人死去前低声的喟叹。

——除了刀疤。是黛拉修女，她正推开门向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