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依旧向前,头却270度地扭到背后,几乎扭成了一个麻花!那种体验,就好像有四个大汉摁着他的肩膀把他压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着一个人,那人伸出脚来,让他用舌头舔他的鞋面。秦非眨眨眼,扭头看向孙守义。
门应声而开。再说了谁要他介绍,说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认识自己一样!
他将目光从疑似装满尸块的黑色塑料袋上移开,温顺地对着爸爸妈妈点点头:“好的,我就来。”“千万、千万不要因为我一个人的过错,给全体来守阴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
老太太僵尸一眼就看出了孙守义脑瓜子里阴暗的想法,十分不屑地冷笑了一下:“爱信不信。”萧霄:???
秦非听得嘴角直抽抽。玩家们似乎想到了什么,齐齐打了个寒战。撒旦在以往的每一期直播中,都是以当期12号的面容示人。
还没等玩家们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萧霄脸色蓦地一变:“我草,什么东西!”剩下三人一个先上,另外两个提前埋伏好偷袭。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秦非及时出手,他的眼球可能已经像猫眼上的玻璃片一样炸了一地了。
下一秒,他的头和身体就那样凭空分离。
而现在不过才下午两三点钟。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扇银白色的大门。
背后的墙面就像一张巨口,将它整个人牢牢吸附住。程松几人模样虽然狼狈,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经凝固。在距离玄关只有一步之遥时,秦非忽然停住脚步。
萧霄一言难尽地望着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异样的色泽,不由得头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萧霄出声叫住他:“你要去哪儿?”???两人的视线直直相撞。
那里没有任何波动,无论是紧张、担忧、抑或是恐惧。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啊?!
秦非心下一沉。玩家们大骇!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神色紧张地抬眸望向6号。
那张脸上沾染的血迹已经被他擦拭干净,再次显出底下细腻瓷白的肌肤,清透的琥珀色双眼不染尘垢,像是散落着漫天星河的山间溪流。而是纯纯为了主播的美色。鬼手跳了几下,对着秦非比了个“耶”的手势。
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恐怖呢?
一旁的观众傻傻地问道:“怎么会团灭呢?他们之前不是推断出来,至少能有一个人顺利通关吗?”
血吗?
就在凌娜就快要绝望的那一刻,前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声音。不远处的角落,鬼婴像只壁虎一样倒挂在靠近天花板的墙面上。
这个架子大约是村长特意用来存放与旅游业相关的资料的,秦非凑近看,见上面放了不少书和纸册,只是那些东西似乎已经许久无人翻阅,都积了厚厚一层灰。一下一下。他走遍了大半个村子才终于勉强找到一个愿意理会他的人。
这是个瘦瘦长长,像竹竿一样的男人,他戴着一副眼镜,头发杂乱,好似顶着个鸟窝。
“老婆讲解得好清晰!老婆一说我就全明白了!”
秦非面色平静地站在导游身前,心中却早已皱了无数遍眉头。
“但你也要尽快办完你的事。”她强调道。“你去哪儿关我什么事?离开了这里, 你就不能回家吗?你每天住在单位吗?你没有自己的家吗?”事实上,别说拿到积分,玩家们根本连获取积分的途径都不清楚。
接下去的时间对房中的三名玩家来说,过得简直像是梦一样。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可不知为何,在徐阳舒记忆中,父亲说这些话时的画面却依旧清晰得犹如昨日。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态,在如此险要的关头,竟还抽出空来宽慰起其他玩家来:“还有最后两分钟!”
他说这些话时没有看向会议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认出,这个正在听他们闲谈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巨大的倒计时悬挂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统用来监视玩家的巨大眼睛。无论身处怎样的绝境,秦非非似乎永远都处变不惊。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应该并不想被别人知道和‘祂’有关。”程松一愣,颔首道:“坐下说”那个方向的人比这边要少上许多,但也不算冷清,两人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秦非总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观众是去看什么乐子了。
两声。红白相间的生肥肉被他撕咬着,暗红色半透明的汁水顺着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