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经计划好，我隐藏身份混进这个——”一口一个“信仰”，说得掷地有声，一套一套的。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从口中溢出一声闷哼。

那种直勾勾的视线，就像是在打量某种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四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毫无形象地挤满了整张沙发。一旁，身穿工作服的服务大厅员工脸上满带笑意，没有对他们糟糕的坐姿置喙半分。骤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凛，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侧，见状不由得眼带深思地望向了他。

萧霄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了三途与鬼火的视野之中。这种好事并不常发生。

秦非这已经不是厉害。

秦非微笑：“不怕。”

这场震荡足足持续了三分钟，等到地震终于平息下来，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觑：“11号，他也看到了。”她领着众人向外走，一间开阔的大厅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与屋中其他凌乱的摆设不同，全家福棕色的相框被擦得干干净净，显然很受屋主的爱护。奇怪的是，向来疼爱孙子的老爷子这一次却噤若寒蝉。这六个人十分有规律地按月份顺序死去，显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2号圣婴已退出本次选拔。】在第七天的上午。在日复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积攒起了为数不小的一批粉丝。

灵体们那颗并不存在的心脏正在狂跳，泵压着虚假而滚烫的血液，流向他们的四肢。直播大厅陷入了新一轮的沸腾。至于那些低价值的线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个人会怎么想——

就连之前神父刚见到他第一面时，也是这样。

既然不可能，那还操什么心，早死晚死都要死，不如先睡个大觉，做个舒服鬼！

那些原本或是皱眉，或是哭丧着脸的观众们顷刻之间几乎全都跳了起来！

萧霄又有了那种死到临头时全身血管发僵的紧迫感。秦非回头瞟了一眼，两个血修女依旧速度不减，在遍地金属、碎石与火花迸溅中，气势汹汹地冲他疾冲而来。刀疤抬高音量，冷笑着质问道：“我们现在要开窗，下车，有谁不同意？”

……骨头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零星的碎肉，伤口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野兽啃食过一般。上一场直播结束后，秦非在F区门外的户籍管理中心结识了亚莉安，并答应在投递副本信息时帮她一个忙，让她可以借此吃到一点小小的回扣。

三途说了这么多，其实主要都是为了向鬼火和萧霄解释，至于秦非，她并不认为他会不懂得这样浅显的道理。无人回应。腿软。

游戏时长有限，如果她殉了，其他那几个伙伴也会被强行召回来。“是啊。”老人转过身来，他面对着门口的玩家们，嘴角边挂着一抹诡异的笑。秦非将弹幕界面关掉，扭头打量起身后的卧室。

而情况似乎也越来越糟糕了。只是由纯净圣洁变得黑暗血腥。2号：因幼时时常挨饿而衍生出的叛逆型人格，该人格出现会导致病患食用过多食物，需及时催吐。

耽误这么久，早餐时间早已过了，炒肝店里不复刚才热闹。他必须去。

于此同时，秦非眼前又一次浮现出了红色的好感度条。

确凿无疑。直播大厅中，看得正起劲的观众们又爆发出一阵喝倒彩的声音。柜子外面，鬼火异乎寻常地尴尬。

秦非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几乎在瞬息之间便确定了一件事。萧霄站在旁边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个哆嗦。

事实上，别说拿到积分，玩家们根本连获取积分的途径都不清楚。萧霄当机立断地拒绝了秦非的提议。两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冲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号玩家。

三途走进餐厅，绕着里面转了一圈，向门口众人摇了摇头：“没有。”

那是铃铛在响动。大厅中爆发出一阵比一阵更剧烈的讨论。

怀揣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愿望，为了方便行动，3号在一小时前将走廊上的灯给关掉了。鬼火听得一脸迷茫。青年受惊后仓皇逃窜的模样，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猎人追逐的野兔，额角的细汗从苍白的脸上滑落，因为气喘，嘴唇也泛着不正常的嫣红。

“呕……”“尊敬的神父。”

有了光，能够看清彼此的位置，众人总算是冷静了些许。他再次体验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处，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为这15日的生活费所担忧的时候，他却已经提前进入了衣食无忧的阶段。

这一次，他没在浪费时间去翻阅那些无用的书籍报纸。林业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他们只会在意，12号玩家想要怎样杀死污染源呢？

……对于12号来说，自己两人和6号分明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对手。

这个人都可以做出穿着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厅里骗人告解分这种坏事了，随便撒几句谎那还不是信手拈来？那些玩家由于实力或是某种其他特质出众，早已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粉丝生态系统，就像现实世界中，那些热衷于给主播打赏的直播间观众一样，规则世界的直播间观众也会费尽心思，花钱讨好自己的主播。“他又来了，林守英的鬼魂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