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
而直播大厅中,正在观看直播的灵体当中却蓦地传出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来。是什么影响了他们的情绪?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实有些懵,但对秦非发自内心的信任还是令他没有片刻的迟疑。谈永的双腿酸软无力,想起身逃跑却又完全使不上劲, 他手脚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着,口中是因过分恐惧而变得不成腔调的哭喊声。叮铃铃,叮铃铃。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
这一次他没有拍徐阳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孙守义的肩。孙守义沉吟不语。
但,奇怪的是。在凌娜最后冲过去时,她曾经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稳住自己的重心。
这一次导游连眼神也没施舍给秦非一个。嗒、嗒。
逃不掉了吧……
却被谈永头也不回地一把甩开:“还能干嘛,别人不告诉我,还不准我自己出去找线索?!”秦非一怔。那是……
房间逼仄异常,天花板到地面之间的距离不足一米五,假如秦非在正常情况下走进这里,会连腰都无法直起来。说完他们一溜烟地跑了。
所以,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这个学生王明明?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说出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但秦非非要问,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务的样子。因为休息区的规则中写了,“用餐时禁止交头接耳”。他的半边身体都被拢在阴影里,整个人看起来几乎就要与墙面融为一体,成为一根默默无声的柱子。
那些目光却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们纷纷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他们刚听完秦非的一席话,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带着猜忌和怀疑,不要说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险,就连最简单的合作恐怕也无法完成。
王明明的爸爸:“儿子,我们知道你不喜欢血。”
只有秦非,丝毫没有受外界的影响。萧霄退无可退。按理说,零点应该早就已经过了。
“刚才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夜里12点的时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门会在教堂各处打开。”果不其然,那僵尸脚尖紧绷,几乎是半悬于床面之上,简直像是在跳芭蕾。他不该这么怕。
车上的乘客在这一瞬间分成了两个阵营,一部分人警惕而饶有兴味地抱臂观望,另一部分则面带不忍地扭开了脸。阴森血腥的画面在虚空中闪烁,数不清的半透明灵体在荧幕之间穿梭来回,用只有那个族群才能听懂的语言互相交流着。
说着他一摊手,神情坦荡到甚至有点无赖了:“弄坏东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们这样看着我干嘛。”
万一他们一进去就灰飞烟灭了怎么办。
秦非很愿意在能办到的最大程度上满足他们的需求。
秦非又看了萧霄一眼,迈步进入12号房。
不是人走进去、把自己关在里面,在乌漆抹黑的一团中对着上帝祷告?神父被秦非怼的卡壳了。
又是这样。
屋里没有窗户,几人来时也没有开门,整个房间都是旧纸张与灰尘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喷嚏的欲望。啪嗒。那截哨子现在就藏在他的口袋里。
秦非没有抬头,掀起眼皮偷偷瞟向修女的头顶。
后半截话还没说出口,被萧霄吞回了肚子里,因为秦非听完前半句话后便即刻手起手落,飞也似的将符纸从鬼婴脑袋上掀了下来。
青年抿起的唇角带着些微向上的弧度,轻柔的笑意像寒冬腊月里的阳光,驱散了萧霄浑身所有黑暗。祂知道秦非过来是为了杀他。他望着那抹血色出了会儿神,忽然回头,与秦非对视:
紧接着,如山洪爆发般的议论声喧天而起。房里很安静,没有拉窗帘,明媚的阳光从窗外倾泻而入,隐约能够听见外面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