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人。秦非两手浅插在口袋中, 看起来闲庭信步, 弥羊走在他半个身位之后, 林业萧霄走在更后面，看起来就像秦非的三个拎包小弟。

——比如骗骗人之类的。

该说什么呢，好讲究一个人。

秦非没有离开副本，仅仅只是因为，他此行最大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林业：“毫无防备直接回去的一共有5个人，都被蝴蝶控制住了。”

在保安手电异常清晰明亮的光柱中，一具女尸赫然躺在二楼楼梯口处。最后定格在了队伍边缘的某个人身上。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秦非之后复刻起来也很容易。

黑羽公会, 休息室一角。当然，也可能是出于报复心理。

“他看起来怎么一点也不紧张？”走廊上人声嘈杂。“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但污染源不同。“老婆真是……好粗暴！”有观众喃喃自语。

“你看。”秦非将雪举到与视线平齐的高度，递到弥羊眼前。下面有什么，秦非也不清楚，但显而易见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秦非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我也不是故意的。”闻人黎明现在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总之就是后悔，后悔他昨天发什么癫非要把应或安排在小秦旁边。各个直播大厅乱作一团。

第一天时，他需要秦非帮助他脱离密林的追捕，自然无法动手。

在副本中熬了三天三夜，眼见着却要殉在这种无聊的地方，还是以这种无聊的死法。走廊上铺着红色的厚重绒质地毯，两侧整齐排列着数道彩色木质房门。

玩家死相难看确实常见，可死到临头还要被开膛破肚，总会给人一种唇亡齿寒的微妙恐惧感。污染想找他，他也想找污染源，谁也拦不住。

别人来问都领不到的任务，小秦一下子就领到了。

他的神态依旧轻松，唇边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在和林业耳语片刻过后，他再度与三名队友分道扬镳。自然是刁明。猪人口鼻下方, 那猪拱凸起的部位轻轻颤动起来，猪人眉头紧皱, 身周的气压越发低。

除了个别折损在任务过程中的玩家，剩下几个一起自立了门户，一支队伍分裂成了两支。他们明明是被副本临时分派在一起的陌生人，可他们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固定队友一样。

当时那几个从房间内走出来的玩家，神情惊恐又沮丧地告诉陆立人：“哎呀，哎呀，你说你这是想干嘛？”猫咪将篮子抱在怀中。指哪打哪，绝不抢功，甘当优质工具人。

等闻人一脸恍惚地离开以后，弥羊忍不住凑了上去：“你和黎明小队的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来自未知黑暗的危机感正在飞速消散。头顶的欧式吊灯造型繁复精美，走廊两边竟然每间隔几米就放着一张餐饮台，上面有咖啡和果盘。

灵体们回头看去。阿惠低头，顺着谷梁的视线方向望去。因此中午时间一过，休闲区顿时人满为患。

锁扣应声而开。他的全副意识都被那不断响起的呼唤声所吸引。“现在时机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等闻人黎明作出选择，那两人就该出来说话了。”秦非低垂的睫毛中闪过凉意，他并不喜欢被人算计，尤其是算计的过程还如此曲折。

在没有光线的地方，世界变成黑黑小小的一团，水波托举着船身轻轻摇晃，秦非的思绪在睡梦中停滞下来。

这是弥羊边跑边骂。萧霄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心脏在胸腔中咚咚跳得厉害。阿惠却不乐意：“啊？不了吧。”

林业心下微沉。

刁明却没有这种福气。红方目前的得分是由他们4人加上宋天拿到的。可这也不应该啊。

距离南门的垃圾站开门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三途转而讲起了她今天下午的见闻。在居民楼高层的房间里寻找电话的踪影，没什么意义。

眨眼过后，阵营换转的系统提示在耳边响起。乌蒙和驺虎同时朝灰蛾雕塑冲去。

他屈着膝，整个人佝偻成一个虾米，双眼隐隐翻白。

这是个很简单，也很抽象的图案，上面两个圈，下面两根交叉的直线。“给我？”他不敢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

“……早上好。”哈德塞将双手背在身后，“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老保安看着秦非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说大话的心虚。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刚从垃圾堆里被捡回来的人对面，干净得像个异类。

C级玩家进的副本也有可能是A级。系统外观的模拟很全面，现在，他就连说话声音都像小女孩一样软软糯糯。话说到这里又戛然而止，看来这是副本的设计，不会让玩家在一开始就弄清事故的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