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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好害怕。他们住的这栋宿舍楼一共只有一扇大门,一楼还有两扇通风用的窗,现在外面都堵满了人。

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秦非的脑海中已然千回百转。十万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着的鬼婴。

“他回应了!”林业惊异道。萧霄与林业一脸惊骇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应过来时,已然有尸鬼冲至了祭台前。1号总觉得,12号身上应该藏着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这么快看出问题来了吗?可他明明都没有过去啊!”她汇聚所有的精神,强行召唤着自己的天赋武器。可宋天当时脑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不知不觉间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看不明白,秦非却十分清楚。房间里的玩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许多人脸上都带着点迷茫。这方面的想象力暂且还有些匮乏的秦非,完全没有意识到观众们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颜色主播来看。

秦非骤然明白过来。

林业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嘿嘿笑了两声:“这条小路没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会有人过来。”青年看似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股强烈的笃定,仿佛坐在他对面的并非一个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间落入了陷阱的小动物,任由猎人捏圆搓扁。秦非闭上眼,双手交叠放置在小腹上。

村长连忙阻止:“不用不用, 你们就躺在里面就行。”

那岂不是意味着,祂对自己的来意心知肚明?

刀疤和程松去了院子另一角,压低声音不知商讨着什么,余下众人则聚在了一起。这亲昵的姿态几乎令三途与鬼火动容了,先前因为秦非设计他们而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轰然崩塌。这几个是纯新人,或才刚直播了一两场的F级玩家。第1次参加R级对抗赛,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兰姆身旁,他身材高大的哥哥伸手推了他一把。话音落,对面导游头顶的“1%”进度条缓缓上升到了“2%”。

他继续查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红方的文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阵营说明。说着他开始报菜名:“鲍鱼、海参、北极贝、虾滑、毛肚……”

这种非官方售卖的小玩意儿,比直播大厅里的服务员卖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欢迎,系统官方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予阻拦。进服务大厅是不可能了,这无异于羊入虎口,即使进去,他们也无法安然来到柜台前办理业务。

秦非原以为他会最后再被传送到任务空间去,可左等右等,依旧站在原地。

秦非没有买一分钱的票,免费围观了一场闹剧。随之而来的是修女如狮吼般的咆哮。

在徐阳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将苹果塞进了他的手里。王明明的妈妈:“先吃饭吧,午饭已经做好了。”

3分钟。鬼婴不断摇晃着脑袋,那张明黄色的符纸粘在它的头上,随着它晃动的幅度一起摇晃着,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昨晚零点的时候,12号和2号被黛拉修女关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关在休息区的囚室里,一直被关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们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熬一熬,就过去了!如今这份暗流涌动的安稳,恰恰才是对他们的最好的保护。青年仰起脸,清澈的眸底不见丝毫惊惧,反而氤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明亮,那双眼底像是有火在烧,仿佛不论他落入怎样绝望的境地,都永远不会被打倒、永远能再次站起身来。

他们前后还有几个玩家,都是听到动静后从旁边赶过来的。对于一个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这样的安排未免有些太过严苛。圣婴们三三两两地在活动区中打着转,不时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讪,对话却都没能持续多久。

“大概下午三四点回来的。”萧霄一愣,挠挠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回来以后就没再出去过了。”

看出来的,那还能怎么办?秦非在这个副本中基本没受过什么伤,那身沾满血污的神父衣袍被留在了副本里, 秦非身上现在的衣服干干净净。【您的第一场直播即将在五秒钟后正式开启,直播内容为:0039号世界-夜游守阴村,请您做好准备。】

秦非单手撑腮,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望向他时一脸忧色:“喂,我说。既然你不是我的里人格,能不能不要再顶着我那张脸了呀。”还是他敌对公会中的宿敌的朋友假扮的!!!

这也太离谱了!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与是否使用绑定资格无关,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动进入副本,都需要来到调度中心提交申请。

但他始终不相信眼前的NPC会什么线索也不透露。没人应和,也没人否定。最后这赶尸人也的确凭着这套法术,将老两口儿子的尸体从冥界带回了人间。

萧霄眼眶都开始发热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被赶鸭子上架的那个鸭子。棺材的位置影响应该不大,该死的人依旧会死。

破烂的铁架床、废弃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处,墙面上、地面上,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污渍。刚走几步却又顿住了身形。老人刚才说,在守阴村,每当一户人家亲人过世,便会在梁上挂上一串红色的纸钱。

他皱着眉头来回寻找了几趟,始终没有发现萧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继续向前,直道推开了这扇门。刀疤冷笑了一声。其他玩家全都沉默地围在她们身前。

她双手抱臂站在床边,眼神凌厉,眉心紧锁。

导游满意地颔首:“如果对本次旅程有任何疑问,随时可以去村口的大巴车上找我,我就宿在那里。”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贯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轻神父身上污浊的衣袍, 衣袂翻飞,在风中咧咧作响,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动的旗帜。林业几人都惊呆了,秦非这是几个意思?

作者感言

秦非一个人沿着墙边走,步伐缓慢,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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