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动物”，祂的一举一动都未经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间毫无任何关联，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这座山能怎么困死你？它只是一座山。”

秦非的视线斜斜下移，落在手旁的雪面上。秦非沉吟片刻：“其实……也不一定。”

一行人继续向前。他的十根手指仿佛化作了钢爪，或是犁耙，在脸上抓挠着，并不长的指甲嵌进肉里，撕出一道道血痕。其实副本内现存的玩家，应该不止十九个人，但或许是被社区里的怪物缠住了，还有少量玩家并未出现在这里。

让你这么上赶着夸他？12号楼内。虽然比起副本中的NPC，此刻在地上扭曲如蛇的玩家才是他们的同类，可面对事关生存的竞争，这些似乎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的画面：

右边僵尸功成身退，老老实实蹲到了冰湖边。

这笑容又僵在了弥羊脸上。弥羊这一个多小时备受折磨，现存的智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从细枝末节中判断情势了。秦非眸色微沉。

“一起走。”闻人黎明当即拍板的决定。重要线索。

林业一边走一边记，四人已经在休闲区里绕了一圈，在对比过性价比后，几人选择购买了4份炒面搭配果汁当做早餐。秦非只能站在游戏区门口，定定地望着刚才那个方向。

但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后，却还是没能如愿得到巡逻队的名额。系统提示结束后，秦非发现，前方本来空空如也的墙面上，忽然多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到底……是什么人……在喊他呢？

鲜血对蛾群们的吸引力是致命的，秦非临时起意的实验很好的说明了这一点。14号楼和狼人社区里的其他居民楼结构并不一样，更偏向于那种商住两用的公寓式写字楼，一楼非常宽敞，进门处还有一个小小的写字台，像是人员登记处。

秦非眨了眨眼：“我明白了。”

他皱起眉：“你少笑，听见没？”身边有个人，总比独自一人待在野外安全感足些，江同忍不住开始和旁边的玩家搭话。该说不说，主播委屈的样子……还真好看啊！

……这是一整套十分顺畅的动作，陆立人做起来已经很熟练了。却从来没有触发过这个所谓的什么“畸变”。

就在观众们快要呼吸骤停的时候，直播画面中，船工却忽然收回了手。

等之后分房子的时候，闻人便将刁明分到了他和乌蒙中间。她觉得自己实在没用，不够神通广大，只能想出这种虽然好用但很掉价的方法来，实在丢了秦先生的脸。

她就是很认真地觉得，既然自己一转身，鬼就会朝她逼近，那不转身不就行了吗？

……他还想在他家里蹲多久。更何况他还因此受了重伤，又没了一条手臂，能否活着离开副本都成为了未知数。

能带进副本里的面具当然也有，但那种面具都很假，一看就不是真脸，用那种外观反而更容易被人盯上。

12号楼并不在这次的安全范围内，但秦非对他亲爱的爸爸妈妈的战斗力非常有信心。谷梁虽然捡回一条命，但他的手臂受伤实在太严重了，debuff根本无法消除。刁明是在密林里被污染才会变成这样的。

猪人丢下这样一枚重磅炸弹后转身离开。走廊上逐渐响起其他玩家说话走动的声音。副本中不止他和小秦两个A级玩家，他们能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没道理别人就看不出来。

“主播真的好强，冷静又理智，我看了雪山本四五次，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主播能在自己扛住精神污染的同时，还把同伴一起拽回来的。”反正不会是最后一个。

“成功了！！”他是所有人中看上去最危险的，手中拖着两把巨大的斧头, 一步一步踏着雪地而来，留下一串蜿蜒的深深脚步, 两侧是斧头的拖痕, 像是蛰伏在雪中的蛇。

就这样，玩家之间一转十，十传百等到下午时，这房间竟然都无人问津了。

作为这样的存在，高高在上的哈德赛先生何必为他们保留尊严呢？这铜牌的颜色和大小，都是秦非参照着左邻右舍的门牌样式挑选的。

我还想问你呢兄弟！

秦非早在最初时就意识到了，这些石膏虽然能够变换位置和动作，可他们在自由移动的同时，必然也在受到着某种规则的约束。

“好像在切肉一样。”乌蒙嘟囔道。

那他还挣扎什么呢？还不如直接一步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