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祂原本的样子。之所以一直没有升级，仅仅只是为了刷技能熟练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过一次。

三途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况上，她没有打开弹幕界面，即使打开了，她也无法看到直播间内观众们给出的的示警。

门外，是一个与门内截然不同的人间炼狱。

鬼婴趴在秦非肩膀上，甩着两条短短的腿，哼着不成曲调的歌。

“再说。”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啊啊啊吓死我了！！！！”

看头发的颜色就不像好人！遇见“被卷进无限流副本”这种荒诞到极点的事，凌娜起初是很慌张的，但在亲眼目睹了两个人的死亡以后，强烈的求生欲致使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弹幕沸腾一片。

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秦非能够逃离这致命的一击。“刚才有人追我，我一不小心就跑到这里来了，后面我和你一起走吧？”萧霄见状不由挑眉，看样子，果真是被秦非说中了？

玩家们顿时露出又羡又妒的神色。就算真的要清理，系统也该把尸体清理干净。

可呈现在眼前的却全然不是那样。但是这个家伙……

纯情男大。修女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哪怕就是现在，也还有几个没抓住的小老鼠，流窜在回廊里。”【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8%（对方觉得你的长相非常好看，勉强愿意听你说几句话）】

他将挂坠翻了过来：“你看看背面。”秦非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白的说成黑的。

他大跨步走向那摊碎纸屑，动作幅度之大，令人简直忧心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是否会突然散架。撒旦大手一挥，盒子瞬间燃起一蓬火，悬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烧殆尽。“我要把他加入我的关注列表！”

撒旦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12号，这个该死的漂亮青年，实在是他见过最讨厌的家伙了！

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点什么，并没有再多问。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左边僵尸，又歪着脑袋往门里望了一眼，最后将门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来。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几步，烛光终于照到了一侧的墙壁。三途：？看他那模样，大约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秦非第二次了。

“12号，你最好赶紧想一想，你要怎么办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就好像他已经胜券在握，已经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视着底下正在做无用功的跳梁小丑。他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发言稿，公式化地读起了上面的内容。

后颈处传来怪异的触感，细密的痒意顺着脊髓传递到大脑，每一寸皮肤都在疯狂拉响警报，争先恐后地宣告着同一事实：有一只冰凉的手，正沿着秦非的后背缓慢地向上攀升。有老玩家见状忍不住回头，用一种介乎于嘲讽与劝告之间的语气道：“老大爷，你可别闹了，快去找找线索吧。到时候摸不清游戏的规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导游黑着脸，没有说话。棺材里既没有尸体，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或残留的痕迹，分明是十分轻飘飘、一点分量都没有的一句话，却莫名让萧霄的心安定了下来。

那个位置明明应该是空的，可当他们俩走到那里时，却赫然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个黑影。三途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她觉得秦非或许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关。所以这一整天, 这个能吓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边, 而秦非还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说话、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或者有一些人耳聋后，反应会变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语，光看别人的嘴型也能将他们的意思读懂个大概。窄小逼仄的告解厅在这一刻变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门。

秦非对此并没有异议。npc的神色舒缓了些，点了点头。秦非饶有兴趣地盯着鸟嘴医生脸上的面罩。

他已经隐隐觉察到，即使已经标明了不可攻略，npc们对待他的容忍度也依旧要比对待其他玩家更高一些。他又回到了表世界。一圈一圈缠绕着，向外拉扯。

他们又不能因此而复活！每一次呼吸间，他的翅膀都轻轻地震颤，黑色羽毛飘散在空气中，缓缓坠落在地上。和大多数寻常人认知当中的鬼一样，鬼婴也更偏好于昼伏夜出。

……义庄院正中，棺材里，华奇伟同样听见了那道开门声。……他实在没犯过什么罪啊！

只有他能看见npc，npc却看不见他。

如此一来，几名没拿早餐的玩家当即便傻了眼。村长盯着秦非，目光中蕴含着毫不掩饰的打量。下一瞬，青年微微抬头：“嗨，大家好。第一次和大家对话，有点小紧张呢。”

5号打着哈哈，脸上堆起僵硬的笑：“大家心态都放平一点嘛，别这么严肃。”

“快跑！”不过，惊讶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静了下来。“如果程松不愿意放弃刀疤, 我们就威胁他……”

因此几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静，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