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赶话都到了这儿，他也只能再次点头：“这是必然。”

“是人家给我的。”秦非轻描淡写道。6号抬手，隔着空气摇摇指向秦非的鼻子。

撒旦虽然和秦非长得差不多，行事风格却与他大相径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个人。

“可是。”他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向萧霄，“签都已经签了，好像也没办法了。”

接着他便看见前方不远处，源源不断的npc从各处冲了出来。钢管光滑的表层摩擦过神父的手掌，那奇异的触感，似乎给了他非同一般的体验。

但下意识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萧霄十分顺滑地接了句话：“咱们还是别打扰徐阳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现在需要休息，再说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说话他也不会搭理你的。”

剧烈的晃动让遍地石碑块块碎裂，蛛网般的裂纹在地表蔓延开来。秦非一手拽上萧霄，回头对孙守义和程松道：“走吧。”

对面人多势众，他根本没有和他们抗衡的本钱。

她虽然觉得薛惊奇这个人有点让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说的午餐的事不是凭空捏造，那对他们来说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好在鬼婴没有让他等太久，又过了一小会儿，鬼婴摇头晃脑地从幼儿园里爬了出来。

秦非笑了笑。像是一阵带着薄荷气味的清凉的风拂面而过。

秦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仍旧冷冷地盯着薛惊奇，他站在半明半昧的阴凉处，神情难辨。说完他大概是怕伤到萧霄的心，急忙又补充道：“主会保佑你尽快聪明起来的，阿门！”

是的，舍己救人。而秦非也的确没有让她失望。

那东西大约几厘米长，整体呈柱形，分三节，原本柔软的表皮已经僵化，微微蜷曲着。紧接着，它开始一下一下拍扶着秦非的背，替他顺气，好像生怕他咳坏了似的。不行，实在看不到。

对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迟疑片刻，猫着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边坐下。他和鬼火傍晚时单独聊了几句，鬼火似乎是想从萧霄这儿套点秦非的消息，奈何萧霄本人对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说不出什么一二三来。他又问了一遍：“司机先生？”

那像是破烂的鱼皮一样的眼皮缓慢地掀了起来，瞳孔缓缓，转向秦非所在的方向。卧室门咔哒一声闭合，将走廊外的动静都关在了门后。

假如真要仔细琢磨，他在死亡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应该是——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几步，烛光终于照到了一侧的墙壁。

秦非扬眉，和小僵尸对视。

秦非与鬼女眸光交错，视线缓缓下移，最终落在了她涂着鲜红丹蔻的右手上。“没关系，不用操心。”规则世界中，兜里积分富裕的玩家，若是想要为自己的下一场直播增加一道保险，可以在直播开始前向系统购买下一场直播的线索。

好像有人在笑。再看看这。

三途皱起眉头。导游的声音又一次回响在秦非脑海中：

什么舍己还是救人，这种问题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围内，他原本将一切都精密计算得好好的，纯粹是没有料想到那些尸鬼会突然狂暴，疯狂追杀他俩。危急关头，熟悉的声音却从身侧不远处传来，虚掩的窗户被迅速打开，有人从窗中掷了个东西过来。眼睛。

显而易见，任平失败了。说的大概就是这吧！！

难不成站在这里等他们来抓？“啊————！！！”

最角落的地方，还放着一张污渍斑斑的电疗床。“等你下次出来的时候，我会帮忙，将6号和他的两个朋友引到你这边来。”

他们一进副本就直接出现在了物业门口，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阶高阶都混在一起，人数还恰好是双数。“儿子，快来。”

想想。

又或许是不远处的青年双眸中的光亮太过摄人。秦非又笑了笑。

他从祠堂回到义庄时太阳才刚刚落山，即使后来玩家们交换信息耽误了不少时间，抵达乱葬岗时至多也不过才晚上九点。“不管我什么时候进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问了一遍。修女刚才罗列出的那几个人，分别是：

有人眼见着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两半，情绪崩溃，撕心裂肺地叫喊着。

但，并非每位圣婴都有“今日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