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空荡荡的过道。玩家们自从踏进副本的那一刻起，脚踩的每一寸土地便都是污染之地。乌蒙：“……”

“他只是个E级玩家，想着混水摸鱼来的。”菲：“？”

秦非瞥了他一眼。应该是得救了。“而且蝴蝶开始地毯式搜索，小秦就危险了吧。”

秦非眸底酝酿着意味不明的神色，他坐起身，直勾勾望着弥羊的眼睛：“你有办法脱身。”刻印着眼球与飞蛾花纹的古老木质门扇边缘，纯黑的阴影笔直而立。乌蒙站在雪地里吸气又呼气，把衣领拉下试图用冷风吹灭心中的怒火。

反正别指望小秦跟他一头。

这三天邀请函已陆陆续续发出，中心城各个角落都在讨论这件事。他轻车熟路地走小道冲进员工休息室，进休息室需要刷卡，亚莉安上次给过他一张，俨然一副欢迎他常来的架势，秦非自然不会客气。像是在水里，但可以自由呼吸。

“入夜。”秦非仰头望着阴云遍布的天，“现在已经是夜里了。”“……队长？”驺虎一头雾水。

一个D级玩家直升A级！只见鬼婴整个鬼趴在NPC的后背上，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口中尖锐的牙齿穿透了船工的皮肤。

假如不是秦非反应迅速，提前做好了全部预判。红色，黄色和紫色。

弥羊闭眼，深深叹了口气，无声地高呼救命。

秦非终于可以彻底确信，自己就是那个被系统选来当死者的天选之子了。秦非眯了眯眼。

是，观众们说的没错，规则写了，好孩子不能去二楼。每场副本孤身一人，却能够安然混迹在A级直播世界中，足以证明他的实力。光是名字都能叫百万玩家闻风丧胆的污染源！

客厅中，三个人望着弥羊，弥羊脸上露出一个一看就是伪装出来的顺从笑容：话音落，少年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乌蒙和驺虎同时朝灰蛾雕塑冲去。

可小秦——因此蝴蝶并没有对此感到怀疑。

野猪已经习惯了一有不懂的事就问老鼠：灵体点点头。

“现在他们已经进去十几分钟了。”秦非知道，R级对抗赛奖励很高。秦非半眯起眼睛，望着那扇门。

他一直以为，污染源是规则世界中食物链顶尖的存在。“千万别这么说！”

身后的围观玩家爆发出哄堂大笑，秦非脸皮厚到完全充耳不闻，对着瓦伦老头招招手：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至于他口中所说的什么看他们面善，所以想组队。生者阵营的阵营播报是对全员公开的，因此在属性面板内并没有文字提示，但死者阵营有。“还有这个，《幽魂湖惨案》。”弥羊翻到后面几页。

“公主”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雪山本里为什么会出现僵尸啊？我淦？？”

依旧没有找到弥羊。隔着层层嶙峋的水面，体型庞大的灰蛾觉察到了正在刺向它的视线。

怎么现在NPC对他，看起来就像是对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似的！

假如说一开始，蝴蝶对秦非还只是高高在上、将对方当做自己所有物的侵占欲作祟。然后来到五金店里，购买了一块长方形的铜牌。

他的呼吸有些许急促，这对他来很是罕见。但秦非偏又一脸的理直气壮，引得他们不自觉就跟着他的思路走，顺着他的话细细思考起来。秦非在听见“垃圾站”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目光一黯。

——基本都是在赌盘中下了注的观众在喊。最终, 祂选择了另一个话题：“你是不是还不清楚, 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

时间倒退回一分钟以前。弥羊脸都黑了。

在刚走出密林，还没回到营地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从随身空间里往外拿补充剂，一瓶接一瓶狂灌。不得不说，这位观众真相了，有关羽毛和鸽子的这条规则，的确不能以纯粹的“真假”或“有无污染”来衡量。

没想到副本根本没暗算他。其实王明明家除了在满地淌血的时间以外，其他时候一直都挺整洁的，可之前只是普通人家收拾得干净，和现在这种干净完全不是一码事。身上冲锋衣的保暖效果一降再降，雪鞋也已失去作用，厚重的雪顺着鞋帮落进鞋子里面，冻得人脚底都开裂。

但他体验了一天，却有点迷上这种能够隐藏自己真实面目的感觉了——弥羊本来就是一个很爱披马甲的人，否则也不会热衷于顶着各式各样的形象，在副本中四处作乱。杰克像个背后灵一样阴森森地盯了秦非三天三夜，却在最后，距离副本通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狠狠出了场洋相。对着自己的假父母露出虚伪而乖顺的笑，漂亮的唇角高高扬起，像是一只志得意满的狐狸。

“你现在说这个干什么！”闻人队长干脆利落地分配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