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透了，死得不能再死。

秦非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刁明的嘴。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一副强行挽尊的心虚样子。

“那个哭泣的女孩子背对着他，只露出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后脑勺，任凭他怎么说都不扭过头来。”失去右手手臂后, 本就肢体不平衡的谷梁, 在下一秒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倏忽间瞪得滚圆！推车侧边挂着一只喇叭，随着鸡人前进的脚步不断发出声音。

应或此刻的心理活动也和乌蒙所差无几，两人心情低落，面色沉重，一路无言地向前走去。秦非冷冷地望了弥羊一眼，旋即露出笑容，清澈的琥珀色眸中仿佛洒落阳光般诚挚又温柔，好像刚才不经意的冷眼只是对面那人的幻觉：

秦非早在最初时就意识到了，这些石膏虽然能够变换位置和动作，可他们在自由移动的同时，必然也在受到着某种规则的约束。江同跌跌撞撞地沿着小路逃跑。

两人加快速度，在漆黑一片的楼道里飞奔。有人十分冷酷地说出了事实。

看看有没有机会捡个漏什么的，虽然弥羊觉得希望不大。他动作飞快地将那些线插在写字台前的槽口里。“她要是不死，光凭着脚力以后也能混出个头来吧。”

当时在甲板上，这少年与秦非对视了一眼，那双看向秦非的眼睛里分明写满了陌生。可他刚被秦非接连逼问得自乱了阵脚，一张老脸胀得通红，硬是没敢说话。高阶玩家在确保自己进入安全位置后，或许会放松下来，开始重点审查副本内的其他细节，深挖故事背景。

不说话，也不动。

……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闻人黎明在坡顶停下脚步，取出手电筒向下照。

“这不是守阴村里那个看门的僵尸吗？”……原来这些藤蔓根本困不住祂。即使是A级玩家，彼此之间也有着人气高低的区分，秦非那块光幕明显便属于高人气队列。

他问这话时，指着另一座雕塑。老虎一脸无语。薛惊奇盯着那玻璃门看了一会儿：“这是感应门，要刷卡才能开感应器，感应器应该在外面。”

这种挑衅的目光令那玩家极度不悦：“你这人怎么这样，让我们试试又怎么了？活动中心这么大，万一第19个人进不去，到时候再说不就行了。”报名参赛的玩家被系统分别投放至不同版本的副本内。嘎？？？？

什么没必要？弥羊站在秦非身边，远远盯着开膛手杰克，轻轻嗤了声。弥羊一噎。

在猪人NPC发放给玩家的游戏区守则中，第一条就写了，若玩家在游戏区内看见铺有其他颜色地毯的通道，请尽快离开。刚才上楼之前，秦非本以为弥羊会想要一起跟上去，但弥羊没有。

队伍前行的速度不快，秦非走走停停，不时弯腰挖几团雪塞进嘴巴里。身后紧闭的房间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人从雕塑中钻出来，离开房间，回到了走廊上。“……家里出什么事了？”秦非略有一些艰难地问道。

“广播没被污染。”岑叁鸦闭着眼, 声音中带着些许疲惫，“除了指南针和手机以外, 在孔思明看过的帖子里, 那个勘测员的相机也能在雪山中正常运作。”

那张丑陋的脸上，缓缓勾勒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在规则世界中，副本对于“玩家将互相残杀”这件事，持以的是不反对但也不支持的态度。王明明的爸爸妈妈正站在门前恭迎儿子回家，听到秦非问话立即抢着回答。

这使他们和怪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陆立人和他的队友是固定一起下的副本，今天早上他们进的第一个副本，就是一个红色门背后的五人本。除了秦非。

警惕的对象。

NPC好脾气地笑了笑：“我帮你去喊她。”

那里的确摆了两尊雕塑，可那两尊雪白的石膏全都是女孩子，和弥羊可以说是毫无关联。秦非一行人已然来到了社区中心广场的某一处。

弥羊敲了敲桌面：“假如我们按照猪人给出的方向玩15天游戏，估计不会有上二三楼的机会。”

乌蒙：“……”绝不该是如现在这般死水微澜。两人异口同声：“那就按你说的办吧，宝贝儿子！”

玩家和NPC在这狭小得连转身都略显局促的房间里玩起了躲猫猫。林业觉得蝴蝶有点惨，但又十分蠢蠢欲动。这样的举措无疑违背了规则，其他玩家虽然没说什么，私下却一直提心吊胆。

开膛手杰克有十成的把握，假如他在这里动手，秦非不可能从他手下逃脱，其他人也绝拿不到他任何的把柄。

……甚至好像还多了一个。

陶征小心翼翼地插嘴：“那个……你们都是什么阵营的？”秦非拿着刚才顺出来的剁骨刀, 高声道：“我们找到了，这把刀就是杀死炒肝店老板的凶器。”从她目光中毫不掩饰的愤怒来看，十有八九是去逮蝴蝶了。

反正就还……

唯一值得安慰的，便是背后那几道盯梢的视线还未消失。秦非无声地收回手，他抓了一把雪搓了几下，好像想要搓掉刁明残留在手套上的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