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踪。

秦非愕然眨眼。水池上方的墙面上，贴着一块巨大而遍布污渍的肮脏镜子，角落被贴满了各式各样残旧的小广告。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屋里的玩家神色都是一凛。

里面看上去丝毫不见人烟，也没亮灯光。他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如此这般算计到三个实力不弱的玩家，是一件多么简单轻易、不值一提的小事。

一层叠着一层, 将这栋不算宽敞的两层建筑紧密包围。铜镜是由祭坛打碎后的碎片拼凑而成的，因此，那些祭坛同样也是开启封印之海钥匙的一部分。弥羊：“昂？”

手指上的黑晶戒指逐渐散发出热意。

上次在兰姆的精神世界中，秦非第一次和污染源正面交流。

一分钟前，秦非在惯性向前迈出一步后，忽然意识到，事情似乎有哪里不太对。猪头的颜色粉中透着灰，两扇巨大的耳朵垂落，随着他走动的脚步，拱出的猪鼻子上下轻颤。这就像是一场小范围内的定点爆破。

今晚注定不可能会是个平安夜。

走廊上的玩家们却被炸地回不过神来。秦非的随身空间里也有一把。

“你们的运气真好，夜间巡逻还剩下最后三个名额。”拦路阻碍过多，他只能手握刀柄硬砍。

操作间的门把手发出咔哒轻响，随即开始向下转动，萧霄紧皱着眉头，动作迅速地将通风井隔板重新复位。“亲爱的房间小朋友。”秦非笑眯眯地开口，“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吧？假如你最好的朋友，现在想求你帮一个忙，你会不会同意呢？”

他松开胸背，将谷梁放在地上。“刁明掉下去了。”秦非已经看清了下方的状况。秦非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那两人眨了眨眼，示意他们明白了。

青年轻轻旋转着指节上的黑晶戒指，鸦羽般纤长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

一眼看过去只有十六七岁。每天都有固定的死亡人数，不努力向上爬，就只能被踩到脚下。但弥羊嘛。

什么义工？什么章？差不多是时候了。

旁边的应或和闻人黎明差点被他带倒，扯着脖子上的绳子骂骂咧咧。

七个样式各异的玩偶整整齐齐地躺在下方桌面上，瓦伦老头被眼前的一幕气得不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最终，他停在了某个洞穴边缘。

秦非轻轻旋转着指骨上的黑晶戒指，戒指又开始隐约发烫了，秦非知道，这是戒指里的某位在给他提示。

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闷头前行。每过一天，就在日历上画一个叉。弥羊：他爹的这个狗东西说话怎么这么气人！！！

随即迸发出一声发自肺腑的“卧槽”，连退三大步！谷梁觉得自己浑身的积血都冲到了头顶。

闻人：“？”四周黑暗且寂静。能够压制住对方的概率，起码在六成。

“？？？？？？艹，我终于看懂他想干嘛了。”那个人一定能够带着他们平安离开。丁立脑子里乱哄哄的，险些将手中的绳扣系成一个死结。

但从他的声音中足以听出，此刻他非常痛苦。崔冉没有和薛老师他们一起出去吗？

直播画面中，那位自我介绍说名叫陆立人的老虎，正在低头清点着筐子里的彩球。秦非觉得十分有趣。

弥羊：“……”“不过主播问的问题，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高级游戏区到底难不难啊？”但，那股挥之不去的紧张，却让吕心感到窒息。

瓶子里，一个形状奇异的生物正不要命般冲撞着围困住它的玻璃。冷血，暴力，杀人不眨眼，是杰克的代名词。

然后，他就看见，一道熟悉的人影从房中走了出来。

铜镜上的裂纹消失不见，依旧是光洁的整体，血珠滴落，顺着镜面些微倾斜的弧度滚落在地。作为A级玩家的弥羊，自身便比其他玩家多了几分底气。这一次却没能成功击中雪怪。

秦非拐过一道走廊的转角, 两腿迈得快晃出残影，百忙之余竟还有闲心抽出空来，举起右手朝着虚空处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