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阵带着薄荷气味的清凉的风拂面而过。面对20多个同仇敌忾的对手，4号玩家连个屁都不敢多放。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秦非却瞬间领会了。

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些水果上。华奇伟闻言仿佛见到了救星：“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他似乎非常好为人师的样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着头，带着一种浓浓的教诲意味开了口：“你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注重观察。”

三途点头：“6号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伤人就可以被MVP带着一起通关，他们的联盟注定维系不了多久。”

秦非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一间本来就煤气泄露的房间里点燃了一簇火。秦非终于下定决心。如果一定要为这灵魂下一个具象的定义——

但他并没有很快掉以轻心。就像秦非刚才所提问的那样，猎头玩家的存在无疑是破坏了直播时玩家之间的平衡。“你想要的那本书，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给你。”

“焯！羸弱主播怒扇僵尸为哪般？”头顶，天光已经大亮，可神龛与石像却并没有如同前几天那样被转移进一屋中，玩家们这一路走来都不怎么敢抬眼往两边看。“——就是后来变异了的那个，我从他家里顺的。”

秦非来了兴趣，从邮箱中调出那封邀请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说明。

——和那个阴险狡诈的12号比起来，她可是有着自己的底线的。

程松从直播开始后就一直很沉默，按萧霄的说法，他无疑是整个副本中实力最强的人，可从始至终程松都没有显露丝毫，俨然十分低调。主播使唤起他们来肆无忌惮，经常将他们推到前方抵御危险，从而弄得伤痕累累。片刻过后，浪潮一般的议论声汹涌迸发。

秦非点了点头，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同村长多做纠缠。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继续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职工休息区了。“怎么样了？”他问刀疤。

……说着，老人伸手指向另一户，“那家，五个月前死了男人，现在就剩下一个寡妇。”

阵阵凉飕飕的冷风从耳后吹过，似有若无的轻笑声像是离得很近，又像是离得很远。他的发丝凌乱，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断奔跑的过程中沾满了血点与泥土，可在林业眼中，此刻的秦非无异于天神降临。“目的地已到达，请大家有序下车——”

萧霄一言难尽地望着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异样的色泽，不由得头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司机修长的脖颈上顶着一颗光洁的脑袋，脸上平整而光滑，没有任何五官，那张可怖的面孔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就像是一张死去多时的人皮包裹在橄榄球上。屋里的村民们纷纷起身，如潮水般涌出门外，桌边只剩玩家们，神色怔忪地呆坐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有点奇怪, 可这确实是秦非最真实的体验, 并且这种感受已不是第一次了，黑暗中，虚空中的系统提示一下下闪烁着，像是断了电的灯牌。

那个在教堂中尖声说话的8号男人是一个同性恋者。秦非眯了眯眼，站在原地等它。秦非抬头，望向前方的大门。

或许黑了点、脏了点、墙壁上的血污多了点，但总之，它应该与他在副本一开始时去到的那个教堂大差不差。

就这样吧。——就好像他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做过很多次类似的事了。

一旁，徐阳舒面带迷茫地望着几人，完全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他看了一眼林业细瘦的胳膊和惨白的脸，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抬头望向其他玩家，语气急切地开口：“有没有人和我们一起去村东？”秦非这么介绍自己也没错。

多么有趣的计划！鬼火和三途也是这样想的。

当时萧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持续疯狂地回响：最夸张的还有叫他妈妈的。秦非自然是看懂了。

“没关系，我们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声音也雌雄莫辨，“这么短的时间，他走不远的。”三人被迫听14号滔滔不绝地讲述了整整半小时育婴理念，听得三个未婚青年云里雾里。

而影壁后方，就是整个祠堂的大门了。秦非的步数依旧平稳，清瘦的脊背挺直。没有时间和小桑干耗了，宋天只能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找。

“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坚定，抬头向门边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犹带深意，“我觉得，他一定可以带着我们从这扇门里走出来。”他又有了上次听鬼火讲解蝴蝶的天赋技能时，那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观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萧霄问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复了多少？”

要说他们没常识、过于冒进，好像也不太对。秦非停下脚步：“谢谢您，就送到这里吧。”

虽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够令秦非身心舒畅。他没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该解除了才对。

秦非在心里暗骂一声，不要命般地继续向前跑。这个也有人……说得也是。

萧霄见状松了口气。像一号这样的鬼魂，徐家祖宅中还有不少。

是鬼魂？幽灵？刀疤面无表情，既不看萧霄，也不应和，像是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

秦非的心跳都因为过于兴奋加速了。那是个短发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长袍，长袍不新不旧，看着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纪应该同秦非差不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