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难抓了！”引开人的工作由13号担任。

近在咫尺！所以眼睛就主动来找他们了，想躲都没有地方躲。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霄压低嗓音，用几近气音的声量问道，生怕惊扰了这鬼婴一分一毫。饿？

秦非笑眯眯地点点头。秦非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鸟嘴医生背后的那张办公桌。

那是一张粉红色的公告纸，上面印着黑色铅字。

秦非克制住自己额角黑线的冲动，对着鬼女微微颔首，露出一个完美糅合了礼貌与温和的笑容来。三途听见后面传来的动静，神色不由得严肃起来。怎么每天都过得像做梦一样……？11号抬手，痛苦地捂住额头。

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

萧霄闭上了嘴巴。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牵绊着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几个在义庄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儿子，别去捡，地上都是碎镜片，妈妈来收拾。”旅游大巴的广播规则第二条：真正的守阴村祠堂中虽然藏着一堆看不见的传送点、人走着走着就会忽然跑到别的方位，但用肉眼看过去时，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码还是连贯的。

——虽然是建立在欺骗基础上的角落。

秦非面色不改，虽然四肢都被束缚带和铁锁链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却不见丝毫惊慌：“当然不是。”

正是因为如此，玩家们一进入守阴村的地界就开始掉san。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称号，那就必定是要去换点积分来的。

直播大厅陷入了新一轮的沸腾。但秦非没有理会他。但在大多数的正常情况下，没有观众会愿意花金币去开启这项功能。

萧霄盯着面前的鼓眼泡小鬼看了一会儿, 想伸手, 指尖快要触碰到它的脸时却又怂了，讷讷地收回。这就是鬼女要求他们找的尸体！以往的每一次，每当他开口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姿态总是摆得高高在上。

“这就是F级主播的实力吗？实力就是——完全没有实力！”这一小袋糯米旁还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诸如黄符朱砂之类的小物件，但许是因为中间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经都损毁不能再使用。刺骨的寒凉在身周涌动。

“没关系，不用操心。”老板娘掀开眼皮，见对面站着的是个比刚才的学生看起来年纪还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会，却被那声姐姐叫得不由自主开了口。

事实上，秦非也的确不是第一回干这个。副本世界中规则的存在意义不是为了让人“遵守”，而是为了让人“违背”，只有玩家违反了规则，直播才会有看点，才会有戏剧性。

可是迷宫里这么黑，磕磕碰碰难以避免。耐下心，等着别人出手，静观其变，才是目前的最优解。

虽然皮肤颜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体，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团还是顺眼上了不少。这样，他可以先拿到4分人头分，用来弥补他被9号和12号扣掉的忏悔分。

……黄牛大手一挥，十分自信：“是不能交易，但我是谁？我可不是一般人！只要你们信得过我，那就跟我来。”他们站在走廊当中，像是一环环靶子正中备受瞩目的靶心，数道警觉而充满攻击性的目光将他们团团包裹。

或许还有时不时拍拍修女的马屁。

“好了，出来吧。”

碗里的每一块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细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来，带给人一种极其糟糕的联想。他差一点点就叫出声来了，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扔出老远，猛地窜起向秦非冲了过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银质镜子。像刀疤这样视道德与法度如无误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条毒蛇，是无法被驯养的。

秦非缓缓将头向后扭。仔细想来这也算合乎情理，否则就凭鬼婴的本领，秦非带着它就像带了一个随行移动外挂，未免有些太bug了。

秦非觉得自己的肺已经不是肺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破烂的气球、塑料袋，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反正随时都有灰飞烟灭的风险。

饶是如此，坚持留在原地的观众还是不在少数：能这样自由自在的做鬼，不比魂飞魄散要好的多吗？起码不是相守阴村那样一看就鬼气森森的模样。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区中, 24号的神态、穿着和表现明显和玩家们不太一样。秦非面色不改，在心中无声地咒骂了一句。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不仅可以控制人的肉体，还能影响人的精神，甚至能够缔造一个空间，令在现实中死去的人重获新生。秦非颔首，向鬼女道谢。耳畔时不时便响起几声尖叫，是那些胆小的人被随处可见的蛇虫鼠蚁惊吓所发出的。

大脑越来越昏沉，视野渐渐模糊，眼前轮廓清晰的人形开始弥散。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转身回了卧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