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就站在门口。
那个叫小秦的D级玩家很显然已经跑了。蝴蝶扭头对自己的傀儡吩咐了几句,却并没有移动身形,依旧双手抱臂静静站在卧室门口。
脚下的石阶湿滑,带着潮气与青苔的黏腻,遥远的暗处隐约传来阵阵怪异的响声,萧霄每走一步都觉得提心吊胆。她领着众人向外走,一间开阔的大厅出现在众人视野中。她上下打量着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
冰凉的,濡湿的,像是带着尖锐的刺。
至于副本内同样危机四伏这件事,萧霄反而没那么担心。
要玩丢手绢,就必须要唱儿歌。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统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牵扯不足为外人道。虽然不清楚手为什么找上自己,但既然来者并非不善,那就干脆以不变应万变。
虽然秦非已然转身离去,可镜中那抹身影却仍面对着秦非的背影。反正无法攻略,那东西又没办法从镜子里出来,秦非干脆尽情放飞自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鬼火两人则是实在很难相信秦非会死在副本里。“难道……”他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吓我一跳?让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时候会有什么下意识的反应——啊,我知道了,会叫出声吧。”
虽然秦非说大家都有阴暗面,但萧霄完全没看出秦非的阴暗面是什么来。
秦非心中微动。然而来不及了,壮汉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机的肩膀。秦非说着,十分夸张地轻轻击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该不是根本就没看那本书吧!”
三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店里的其他顾客,片刻后得出结论:“我们得把碗里的东西吃完才行。”
身旁,无数秦非的粉丝向他投来了嘲讽的笑容。白里透红的,看上去简直容光焕发。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像金发男这样的NPC才会不明白。
他为什么要偷看他们?
他头上粘着的那张符纸自从被秦非揭下来一次后就失去了效用,在乱葬岗被他自己捡了回去,当个贴纸一样贴着玩,被揉得皱巴巴的,背面还沾满了它的口水。
只是,眼下他似乎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了。秦非什么也没有听到。
不知过了多久,坡度终于逐渐变缓,一条狭长的走廊出现在两人眼前。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萧霄倒抽一口凉气。
身后,劲风袭来,秦非旋身勉强躲过,尝试着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杀人的念头:“我不是外来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过来的!”“如果不是他们身上还穿着眼熟的衣服,我恐怕会把他们当成守阴村本土的村民NPC。”孙守义面色沉重道。
更何况他在这场副本里还顶着一个智商为0的白痴身份!他异乎寻常的精神免疫。这些生长在苔藓上的眼球与其说是植物,倒更不如说是像某种动物,他们对外界的刺激有着明显的反应。
五秒钟后。
而是系统在综合考量了玩家的通关水平、直播间含金量、对于观众的吸引度等等一系列因子后,所作出的统筹排名。随即他脸色变了变,愁眉苦脸地望向秦非:“那我……”
义庄另一侧,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讨些什么,不时将视线朝这边扫来。萧霄瞬间后颈发凉,极速飚升的肾上腺素令他的额头覆上一层薄汗,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卧槽!卧槽?吓死我了。”
却被自己的祖孙后辈如此糟践。他大晚上过来干嘛?三途忽然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哦?”村长显然不太满意于这略显空泛的回答,“就没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吗?”一个可攻略的NPC。秦非抬手,示意萧霄噤声。
6号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进展到这一步的。
“你们……都是想进幼儿园吗?”
原来,是这样啊。又一下。今天的守阴村依旧浓雾弥漫,白日的光线被厚重云层所遮掩,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都被笼罩上一层迷蒙雾色,可清晨所独有的清新空气依旧让秦非的心情很是不错。
他用一种冷漠而充满欣赏的、像是在评估一块菜板上的生猪肉一般的语气这样说道。
门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别后,将随身携带的钥匙串交给了秦非。有节奏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时秒表发出的滴答声响。
这预感是无来由的,但十分强烈。大多数人看起来都很正常,只有少数一两个显得不太对劲。
作为老玩家,孙守义和萧霄有一种不约而同的直觉:神像,在这个副本当中,一定是个极为重要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