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问秦非：“大佬，你的san值恢复了多少？”秦非回过头看了一眼依旧趴在他肩膀上啃脚的小玩意，心里实在很难将它和“大鬼”、“厉鬼”之类的代名词联系起来。

“San值长时间维系在低位，玩家便会受到副本的污染。”萧霄向林业解释道，“受到污染的表现有很多，有的人会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会像发了疯，哭笑都难以自控。”反正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点都没有粘到秦非身上去。眼球们想向左，秦非便向右；

“很多很多，数之不尽。”

虽然秦非只是将那本书草草翻阅了一遍，但这已经足够让他将书中所有内容全部记住。林业还没缓过来，捂着嘴要吐不吐：“有个白方的玩家指认出了一个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他马上就死了。”这三点之中，二楼应该是危险系数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会诱发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认为，最起码也要等爸爸妈妈都不在家时再做尝试。

这些看见血肉横飞或是肠穿肚烂的画面，也从不皱一下眉头的观众们，现在却被这丛小小的苔藓惊得面色煞白。

小鬼这么爱缠着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手指刚搭上去，就感觉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着薄薄一块布传递到他的指尖。迷宫究竟有多大？没人能说得清楚。

“对啊，他们都好听那个人的话，都到这么危险的关头了，还是他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诶，连解释都不需要一个。”

但倘若，这真的是系统的障眼法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形容的大概就是此情此景了。

秦非盯着镜子无声地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将帘子放下。

难道，这辆车真的只是一个与旅社联络的基站而已吗？告解厅的门锁了，他们打不开。刀疤抬高音量，冷笑着质问道：“我们现在要开窗，下车，有谁不同意？”

“抱歉啦。”

“哦……”

“咔嚓”

还好他不会害怕，否则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业这一指头就足够把一个正常人给吓死了。直到萧霄，转过下一个转角。甚至，即使和5号7号一起上，也不一定能成功。

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萧霄每次提起这里, 都会露出一脸菜色。

不要说话。朱砂萧霄那里还有，他刚刚才拿出来不少。

萧霄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蝴蝶的人还在到处找你，对抗赛的流程都很长，如果你被选中进了副本，应该可以安全一段时间。”听见鬼火这样说，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闪了闪。那种粗糙的手感简直就像是教堂门口那片铺完后，没有晾干便被无数人踩踏的水泥地。

会不会是就是它？简直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

萧霄想看又不敢看，缩在帘子后面向外偷瞄。

6号抽出匕首，贴在3号的脖子上。

秦非垂眸不语。他们只会在意，12号玩家想要怎样杀死污染源呢？

秦非在这一刻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庆幸：以及不久前被秦非用砖头活活砸死的8号玩家。

这座宽敞的高台，此刻竟像是一片死海中唯一的孤岛。他的左手端着一盏油灯，光线就是那油灯散发出来的。青年像是完全没听见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动静，轻描淡写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

他们和他，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用有着共同的利益和敌人。

秦非低头，看见了自己绷得笔直的脚背。从他一出现在人前开始，蝴蝶就一直毫不掩饰地盯着他看。“这主播看起来有点傻。”

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齐漂亮的白牙。

“你知道的，我的公会是暗火。暗火是现在整个中心城中排名第二的公会, 和排名第三的公会星辰一直不太对付。”

甚至没人主动要求秦非再多解释几句，几人不过是愣了一瞬，随即便十分自然地相信了秦非的话，半点都不带怀疑。秦非的脸上带着轻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性格温顺的男高中生。

少年张口结舌：“你这样会死的。”完成起来难度应该不会很大。三途也无意多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