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回来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迹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块。老神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马不停蹄地当起了向导。

他真的好害怕。“啊——！！！”

女鬼彻底无语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队一路经过，竟没有一个村民抬头看向他们，就好像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样。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大约正身处于兰姆的记忆之中。

就在秦非转身往回走的同时，D级大厅的光幕前，一个灵体正紧盯着正在直播的画面。说这些话的全部都是程松直播间内的观众。

这个白天令他惊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为他唯一的保护伞。三途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

玩家们无声地相互打量着，似乎想从其他人的反应中找出答案。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修女的哪条红线，他调出弹幕界面，眼前的空气中飘过零星几条发言。

至于他们做了什么？真的假的？

秦非冲着小家伙安慰般地眨了眨眼。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那几个骑在墙头上的玩家，闻言顿时露出了惊恐万状的表情。房间的猫眼是单向的，这一点秦非下午时就已经确认过。第二日太阳升起时，青面獠牙的僵尸们再度化作一具具不会动弹的尸体。

副本进行到那个节点，玩家们之前在无形当中形成的对立已经消解了。路上人来人往，衣着打扮都并不光鲜, 整条街的色调看起来阴沉得不可思议, 偶尔有精致华丽些的车马路过，全都行色匆匆，没有片刻停留。

身量庞大的恶鬼在祠堂中左冲右突，所过之处鲜血四溢，痛哭惨叫之声不绝于耳。他说着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这块表，159万。”

其他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不过，即使一句话都没有说，秦非依旧能够判断，面前的医生是个好脾气的人。

红色的纸钱串在檐下左右摇摆着，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显眼，充斥着不详的意味。

可他们看起来又是一副才回到义庄没多久的样子。资格也不会做废，只要下次再过去走一趟就行了。

“你听。”它的躯壳上没有皮肤，猩红色的肌肉被淡黄的油脂包裹着，就像一个刚被活剥下一层皮的幼小婴孩。后颈处传来怪异的触感，细密的痒意顺着脊髓传递到大脑，每一寸皮肤都在疯狂拉响警报，争先恐后地宣告着同一事实：有一只冰凉的手，正沿着秦非的后背缓慢地向上攀升。

一切都是因为他太爱干净。可为了保险起见，凌娜还是按照规则所说的那样折了柳枝。

直播画面中，秦非已经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想到是你杀了那个人。秦非没有着急进告解厅，而是趁着四下无人，沿着教堂的内墙转了一圈。

按照大多数常规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试图影响活人时，通常都会将自己幻化成对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环。秦非欣然应允：“没问题。”“切！”

秦非依言坐了下来。

“就是很眼熟啊！虽然他现在穿的可可爱爱，可你看那张脸，这不是主播在上个副本遇到的那个鬼婴吗！”“血修女刚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厅弄坏了，现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探员却哑了火：“这……我哪知道啊。”他不是已经杀过人了吗。暗火有玩家曾经和弥羊下了同一个A级副本，亲眼看见在副本进行到终末阶段时，弥羊将自己变成了副本中boss的模样，用boss自己的技能和boss对打，险些把对面的boss气吐血。

由于本场观众在线人数达到3w，如今已经升级成了100+98。他十分迷茫地自言自语：如此这般，就能成功地用铃铛声和口诀驱使僵尸自己动起来。

这东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这扇门打开？这就去只是一块被卸下来的门板子，连门框都没有，有什么可开的。

时间只剩最后十分钟，现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赶在十二点前到村东都有些勉强。“活人炼尸有损阴德，煞气过重，极易尸变。”秦非读道。说得好像非常有道理，他竟然完全没办法反驳呢。

徐阳舒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家祖上就是做这一行的。”“也不是这样。”它旁边的灵体摇摇头。

他们不仅仅是僵尸。

总不会是藏在床底下吧，那主播又是怎么看到的？滴答。他双手捧着那片残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静静放置在他的掌心。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