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

见四人完好无损地出现，程松先是向他们点头示意，继而带着试探地开口：“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无论他自己，还是他口中那些同伴们，通通都不见踪影。

冲天的怨气让鬼女直接化作了厉鬼。这条路是萧霄扔了三个小铜板算出来的，据说有关键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

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个异常醒目的鲜红大字标明在墙上：

“你很好。”修女向秦非点了点头。……秦非身后，其他玩家看得瞠目结舌。

孙守义凝眉道：“我们得快一点，灵光蜡烛的持续时间只有20分钟。”他只能一脚将椅子踢开，抖动着庞大的身躯原地站了起来。

谈永还记得他试图同程松攀谈时，对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满不屑的神情。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秦非向来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他从口袋里摸出小刀，径直上前。

难道他已经放弃通关的希望，开始摆烂了吗？不过好在先前他已经为这种可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现在只能希望三途和鬼火他们足够给力。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瘸看错了人，其实3号本就是和6号他们一边的。

直到他眼睁睁看着那六人走入厢房，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从玩家视角来看，目前最合理的选择，的确就是去徐家祖宅。

说罢，他躺进棺中双手交叠在胸前，静静闭上了眼睛。当时秦非中午下班，刚走出小区居委会的大门，正在思索午饭应该吃点什么，一辆白色面包车却忽然如同发疯般向他撞了过来。但三途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种言外之意。

反正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点都没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墙面上喷溅的血：“餐厅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这个高度，要想溅上这样大量的血，只有一种可能。”直播画面中，修女已经转过身来。三途走进餐厅，绕着里面转了一圈，向门口众人摇了摇头：“没有。”

秦非清了清嗓子，尝试着呼唤道：“系统！系统？”

眼前的屋子似乎变得新了不少，门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脚尖在地上蹭了蹭，发现屋里落的灰也没有那么厚了，地板砖上纤尘不染，光可鉴人。他唯独可以确定，在撒旦最后进入镜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实实地写着恐惧。

祂看不见的地方又在何处？他尝试着跳了跳。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个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这种死法未免太过于无趣了。

R级阵营对抗赛加上这次，一共已经开播了三场。良久，她抬起头来。

“一旦和他搭话，心智不坚定的人不超过三句就会被他带跑偏了。”

“你是想侵占我的身体？”

墙面上张贴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几段文字：那双清透到与这座肮脏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莫名的思忖。“卧槽！！！！！”

或许，他们在门里东奔西跑了这么久，门外却只过了几分钟？室内恢复安静，秦非一个人躺在房间里，盯着天花板出神。紧接着，众人无比熟悉的情景再度发生，墙面地面猛烈收缩震颤, 焦黑色的灼烧痕迹像是电影中快速播放的镜头，自远及近迅速蔓延。

在生与死的威胁下，丢一点脸算得了什么？萧霄被吓得半死。妈妈手里拿着一双胶鞋，努力想往脚上套。

虽然当时没人问什么，但很显然，所有人都将这个可疑之处默默放在了心里。与此同时，除了这个领头的修女外，另外那两个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一直默默垂首侍奉在两侧的修女，头上的好感度条同样也发生了变化。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到电话了。他是想问秦非，是如何预测到刚才那出险情的。

“何止是不肖子孙。”鬼女咬牙切齿，“他们就是一群恶魔！”在谈永殷切的期盼中，程松冷淡地扭开了脸。“刚才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夜里12点的时候，通往里世界地牢的大门会在教堂各处打开。”

“而一旦圣母怀中的那颗心脏完全变成血红色，玩家们就会在里世界彻底异化，被里人格占据身体，变成不会思考的怪物——或者像14号那样，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没有！

“这是低级灵光蜡烛。”萧霄向林业和凌娜解释道，“有一定的驱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那就是低级共享血瓶，是秦非在守阴村的乱葬岗中险些丧命时，萧霄雪中送炭过的那个道具。他魂都快吓没了。

顶多10秒。

下一刻，变故便随即发生了。可秦非看着他, 却并未感受到丝毫压力。

外面的村道两侧，守阴村的村民们正面无表情地做着他们自己的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