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看起来怎么阴森森的。”萧霄肩膀微缩，四下打量着周围环境，压低声音道。

19号当时已经走到了6号跟前，3号躲在门外。

他的下腹被0号的斧头划开一条极长极长的伤口，但伤口中没有流出半滴血。简直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但，十分荒唐的。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昨天他在被吸进守阴村祠堂的门里时，凌娜就在一旁。但当发现幼儿园的门打不开后，大家又纷纷放弃了：

——除了刀疤。没听说也是正常，绑定资格并不公开对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触不到的。

“真是太难抓了！”他看向秦非。

无论如何，秦非提前出手伤人，这已经打破了他与三途和鬼火之前的协定。

秦非盯着属性面板上的字, 神情晦暗莫名。萧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爷爷的乖孙。”三途现在只想赶紧走进前面那个箱子里，把她的忏悔全部做完，然后离那个笑面虎越远越好。

0号钟爱血腥、死亡、尸体与屠杀。圣婴院里明显是有故事线的，这故事线存在即有意义，只是玩家们还没有深挖到那一层。

那种直勾勾的视线，就像是在打量某种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还好。“我不会死。”

此时此刻, 他正半跪在迷宫的墙壁边。人群中央，青年正静静地坐在那里。

当然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秦非视角的观众数量已然遥遥领先。

他看着自家姐姐对两名玩家追逐攻击，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猪佩奇动画片还要高兴。这是一个老式的小区，居民楼房龄看上去有十几年，楼高都在10层左右，外墙大约是在近两年翻新过，漆面还很平整干净。三途将两人送到暗火公会门口。

金发男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休息室墙上贴的那张规则中有提到过，如果告解厅的钥匙不见了，玩家们可以去找黛拉修女补拿。若是秦非此时打开弹幕，就会发现，他亲爱的观众们正在对他进行盛赞。

秦非轻轻“啧”了一声。绑定区域没有NPC，一切手续全由玩家自主办理。

他二话不说便向前走去：“我翻给你看。”鬼影受到烛火压迫，憋憋屈屈地退远了些许。

只是……

一旁的观众傻傻地问道：“怎么会团灭呢？他们之前不是推断出来，至少能有一个人顺利通关吗？”

左右两侧的人意识到什么，也顾不上其他，急急挪动着身子向反方向撤去。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做梦，即使做梦时身处的环境与现实一模一样，但只要是在梦境中，依旧总会有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觉。几人随意选了条看起来不那么长的队伍，站在了队伍末尾。他将目光从疑似装满尸块的黑色塑料袋上移开，温顺地对着爸爸妈妈点点头：“好的，我就来。”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怀疑人生的鬼火。有玩家皱眉打量着屋内环境，也有人已经条件反射地吞起了口水。不能随意透露给秦非这个外人。

这是鬼火所能够怀揣的最后的期望了。“——别叫了！”孙守义剧烈地喘息着，从口袋中取出一截蜡烛。在短短五秒钟之内，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

一个修女走在前面，两个修女走在后面。

要不是年纪轻，这样掉下来高低得摔断两根肋骨。“杨柳树，哪里有杨柳树？”头顶的倒计时，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

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今天傍晚离开义庄时，秦非同义庄中玩家都做过交谈。

“我去找E区的玩家打听过，那天蝴蝶几个从楼上冲下来的样子, 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那些本该记载着文字的页面, 全都变成了一张张白纸。

秦非道。她的笑容中带着股子不怀好意的意味：“那我就来帮帮你好了。”

“来吧，坐过来一些，亲爱的孩子。”他一把将那东西：“这是什么？哦～电话线——真是太巧啦！”“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这对抗赛里的阵营归属虽算不上什么绝不能为外人道的隐秘，但总归也是能瞒一时是一时。在这种时候，当发现通往告解厅的门开了时，为了争夺那来之不易的得分机会，巨大的矛盾终于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