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与浅灰的绒毛交错，在翅膀上形成奇异的纹路，状若鬼脸。

然而，当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们的视线之下后，乌蒙的表情却都僵住了。【Y大登山社员-孔思明：好感度10%（什么？你说你也是登山社员？看起来很眼生啊，大学四年恐怕没见过几面）】

夏日闷热，那些瓜皮果壳、剩菜剩饭，在夜色中发了酵，无数苍蝇围在上面嗡嗡乱飞，视野扫过的角落，随处可见蟑螂飞窜的身影。逻辑就跟玩网游一样，肯定要把所有的主线关卡都打穿，才能进入最终关卡。秦非找了个长柄勺，在锅里细细搅动，想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一些属于人类而不是猪的物品。

“不知道。”萧霄和林业交换了个位置，让他能看得更清楚。傀儡倏地扬起头来：“是！”

倒是地上那玩家忍不住问了一嘴：“你上哪儿去？”

……茉莉越说情绪越崩溃。弹幕像发了疯一样刷屏, 几乎看不清界面上飞驰而过的文字内容。

弥羊到现在都还记得, 当时地上那个洞, 明明他们每个人都摸了一遍。结果他还是高估了房间的水准。猪栏的地上，赵刚的双腿正小幅度蹬动着。

“你们看，那是什么？”

趁黎明小队和杰克他们观察地形、分发物资并的时候，秦非默不作声地钻进了帐篷。青年穿着一件纯白的衬衣，即使软塌塌地陷在沙发里，依旧难掩他清俊绝伦的风姿。兔耳，就是从头皮的裂口中穿插而出的。

在孔思明记忆中的7月10日晚上，他和Y大登山社的其他成员——也就是现在围在他身边的这群人，大家一起，借宿在他们的同学周莉老家村子的一户人家里。开膛手杰克的战斗力不比黎明小队中任何一个人弱，做起事来一向不管不顾，在雇佣兵那边是很出名的人物。秦非并不打算很快地第二次进入游戏，15颗彩球已经足够他在短时间内傲世群雄了。

但对待秦非的态度倒并没有因此而变得敷衍：秦非转身往12号楼走去。起初玩家们并没有多么担心，毕竟他们人多势众，又因为外界危机的原因，暂时得以齐心协力。

“然后就找到了这些。”越向公共厕所走，这股味道就越浓。话问出口，他却突然回过神来。

秦非数得不急不缓。这个洞看起来实在有些怪异，从洞口往里看，什么也看不清。餐桌茶几上不见任何碍眼的物品，甚至摆上了鲜花。

“十八个人。”

直到二十分钟以后，老虎和狐狸从另一个游戏房中走出来时，老虎还在发呆。

阴云涌动的山坡另一侧，几颗歪七扭八的松树背后。闻人黎明已经从那洞中探出头来。现在是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吗？这座雪山那么古怪，大家身上发生的事也那么古怪，连命都快没有了，居然还有心情八卦？

阿惠站在墙边，近距离观察了片刻后，惊叹道。

秦非：“？”林业这样想着，把自己手上的抹布洗完以后，又从墙上的挂钩上取下几条抹布泡在了水里。我说的都是真的。

后来的那些玩家凶神恶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会喜欢的样子。事实上, 高阶玩家中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个人展示赛感兴趣。秦非将石片交到弥羊手里，所有玩家全都聚过来看，弥羊被这上面抽象过头的画面弄得一脸迷茫。

被囚禁在船舱底层的人类。秦非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他们身后的裤子鼓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一条看不见的大尾巴。

在身后的门关上之前，獾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们是一支固定小队，还有另外四名队友，没有参加这次的展示赛。”

普通人在这种绝境下很容易被吓得不知所措，但身为高阶玩家，从千经百战中磨练出的经验，让众人以最快速度反应了过来。的确不是那么回事。

他们出手是真的能够将雪怪解决，皮糙肉厚的怪物在高阶武器的攻击下，如同砍瓜切菜般被解体，一块块带着粘液的尸块掉落在雪地上。那是个正在蹬着三轮车的佝偻人影，满头灰白银发盘在脑后，看起来年纪已经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轮车也破破烂烂, 上面堆满了塑料瓶和纸板。

前方竟然没有路了。明明胜利的希望就在眼前，可当吕心抓住休息室门把手的时候，心却蓦地一沉。

秦非面色沉静，点了点头。破开风雪，走到了帐篷前。鬼火道：“早餐铺是今天早上，我们做完任务以后关的门。”

翻飞的雪粒被狂风挟裹成漩涡的形状，在靠近那些光裸的树干时，仿佛触到了一层无形薄膜，半片也没有落入密林之内。毕竟各个房间原本是封闭的，莽到应或这个地步的应该也是少数，说不定他是卡了个bug。

房顶的灯不断发出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两侧墙壁深处传来闷响。“输掉输掉，小秦输掉，进门就被鬼咬死！”“我可以和您签订玩家契约！”

最重要的是，还都不太聪明。规则说了，一间房间只能住一个生者，但秦非意识到了这其中的文字游戏。

但老鼠点背就背在他长了一颗总爱思考过度的脑子。闻人黎明艰难地挪脚步来到秦非身边。这副显而易见的不正常模样，很快引起了秦非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