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门近在咫尺，孙守义总有种十分不安的感觉。“你确定任平在指认完老板是鬼之后，脑袋突然就掉了？”薛惊奇又确认了一遍。他在这里从早蹲到晚，一个客户都没拉到。

楼内一共16个办理柜台，全部排了长长的队，最中心的两条队伍甚至都已经挤出了大门外。在8号过去参与的近10场直播中，他凭借着这个技能，出其不意地拿到了6场MVP。

林业眼角一抽。弹幕都快笑疯了。

导游沉默着摇了摇头。秦非眉心紧锁。神父还是很难接受自己竟然栽在了一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年轻人身上这个事实。

他分明是个右撇子，却左手拿刀右手拿叉，切割的动作笨拙得不像话。薛惊奇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头盯着脚尖，直到汗如雨下，这才听对面传来一道凉悠悠的男声。但，来都来了，样子总还是要做的。

三途被他过于粗鲁的言辞弄得脸黑如锅底：“别骂了！我们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骂得再脏这些怪也不会被你骂跑的！”

答案呼之欲出。秦非心中涌起某种一股不太美妙的预感，转而将手探向告解厅的门。这个姓秦的玩家，起初他还以为他有什么厉害的底牌，可眼下看来，也不过尔——

秦非说完，程松的脸皮轻微地僵了一下。凄厉的惨叫声由远及近，又越来越轻，秦非在百忙之中抽空朝着谈永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不忍直视地将视线转开。

难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说他们公会的坏话？嗌，好恶心。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

“那时我刚进门，屋里就吹起了阵阵阴风。”

秦非恍若未觉，斜斜望向车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

只是，这枚吊坠的珠子里盛满了鲜红的液体，就像一颗正在蓬勃跳动着的、饱含着生命力的心脏。

“这个主播真的好特别，和其他那些无聊的玩家都不一样。”“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秦非觉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

这对没事就爱肢解人的恐怖夫妻，在惩罚本中虽然并不常出现，可知名度却非常之大。那份指南的第7条明确写着：三途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她觉得秦非或许真的并不意在成功通关。

鬼女的眉毛挑得一边高一边低：“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唰！”

虽然秦非对于这一点已然十分肯定，但他还是想再次求证一下。什么、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抠，但自然是徒劳，除了将脖子上的伤口越抠越大，没有起到半点帮助作用。

秦非脚步一顿，目光穿透迷雾，落在层层叠叠的阴云上：“不是，现在应该快要天亮了。”

——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来的。秦非在打不开调度面板和弹幕界面的同时，自然也和自己的随身空间失联了。

妈妈就妈妈，男妈妈也是妈妈。

洗衣服，晾晒衣物，扫地，交谈，就像这满地赤红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他过了几个副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要去户籍管理中心办的事呢。

一片安静的走廊上的确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

依旧是一些天主教相关的图样，圣母、十字架、耶稣受难之类的内容。

秦非的直播间因为在线观看人数太多而被破格上了推荐，足以证实他的直播内容非常吸引人。

既然萧霄这样说了，又说声音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没有留给众人更多疑惑的时间。

那棺材里是什么东西来着？

那托盘中整整齐齐码着一叠衣服，叠成四四方方的模样。林业还没缓过来，捂着嘴要吐不吐：“有个白方的玩家指认出了一个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他马上就死了。”近半数玩家都选择了和秦非几人走相同的方向。

所有灵体都在试图往最中间的某一处涌去。

萧霄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蝴蝶的人还在到处找你，对抗赛的流程都很长，如果你被选中进了副本，应该可以安全一段时间。”哪怕是想在危机四伏的规则世界讨好一位非人类生物，流程也和在人类社会抱大腿所差无多。那原本应该悬挂着罪犯信息木牌的墙壁处是空的，秦非走过去，很快在一旁的矮柜后找出了被藏起来的牌子。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