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实在看不到。

大家以为他要找医生，结果他只是想偷东西？？面对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动着，喉间传来令人动容的共鸣：“来吧，不要以为我会害怕！”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内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映射！给我记清楚了！”

老板娘低头咳嗽了一声：“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时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纤长的食指嵌入眼眶，缓慢轻转。听起来就有种浪漫悲壮的即视感！

墙边摆着桌子和柜子，上面放着各种婴儿玩具和柔软的小衣服，墙面上还张贴着孩童认字用的拼音和画报，色彩鲜亮，图片温馨。秦非不难想象，假如那东西缠上自己的脖子，他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老板娘面无表情地在板子上记下，转身离开，林业低着头，越过三途和鬼火之间的缝隙，偷偷摸摸打量着外面。

当天赋技能与副本隐藏剧情产生冲突时，系统仍旧会以副本为先。他们不知道身旁的人是什么阵营，也不知道对方阵营的任务是什么。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种其他的、即使在他已经杀过人、而又没能拿到满分的情况下，依旧可以活着通关直播的方法。

可是……

她重复着秦非的话，用和他一模一样的重音，强调道：“今天我特意叫大家来，是有一些线索想和大家分享。”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渍，一块一块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肤上。

不会真的追来了吧？

他当然知道，秦非既然问起了“镜子”，那肯定就是这面镜子有什么问题。虽然他的确是这么说没错啦。他们会不会因此而看不惯自己，在之后的十几天里不愿带着他、甚至是给他使绊子？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地在第一晚选择了放弃。“很多很多，数之不尽。”祭台下，一直悄无声息的村民们终于也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们是在说：他已经看出来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积分，系统明摆着更想把鬼婴弄回副本里面去。可惜, 他终究是打错了算盘。

僵尸。他的下腹被0号的斧头划开一条极长极长的伤口，但伤口中没有流出半滴血。这场直播结束得非常奇怪，没有一个人看见了那扇本该代表着胜利的大门。

看守所？在F区没人认出秦非，并不代表进了服务大厅他们也看不出来。

即使以他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同样很有可能忽视它。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说话的是5号。凌娜不是那种会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挑三拣四的不知好歹的人。

黛拉修女嗤笑了一下：“那你是异性恋？”“……要不我们在车里等一会儿吧，万一导游出去了呢。”孙守义嗓音艰涩。

没想到区区一个E级副本也有观众玩这个。绝大多数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随着玩家们鱼贯入座，为数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满。秦非一怔。

一个不可攻略的讨厌鬼, 秦非连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懒得给。“扯吧？？我看了这么多年直播，还是第一次见到信号不良的！”看上去是一个普通的NPC。

“你们是想破坏村祭？”一旁，老太太僵尸听几名玩家你来我往地说了半天，竟然用自己的僵尸脑子从零星破碎的交谈中拼凑出了真相。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吓到10号，但很显然，6号的反应要比10号快得多。再往前走了不多远，浓雾遮蔽的道路尽头忽然出现了一道人影。

说起来，大家对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来的路上在公交车上近距离接触了司机，然后被吓破胆的壮汉。

他看见了镜子碎片。

一滴鲜红的血泪从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将地板沁染上一抹触目惊心的颜色。

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副本啊，他根本都还没有机会打开系统商城。按照这栋楼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难想象，若是没有秦非刚才的急中生智，两人如今将会面临怎样的灭顶之灾。这是那个一开始和司机打过照面的壮汉，从驾驶座旁离开后，他就一直是现在这个状态，浑身颤抖，额头冷汗直冒，一副吓破胆了的模样。

萧霄下意识拉了他一把：“诶！”还没等玩家们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萧霄脸色蓦地一变：“我草，什么东西！”秦非和萧霄跟几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队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雾气中穿行。

萧霄存了点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痴”，于是特意替换了一个听起来好听一点的词。秦非站在围墙旁的阴凉处，眯起眼睛望向远方，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远处向这边走来。

很快，房门被推开。那张原本普通的脸不知何时已然变了模样，皮肤肿胀透明，隐约可见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几乎快要被挤出眼眶，鲜血顺着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