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要一步踏入，便会永远迷失在其中。

昨天晚上他被污染得神志不清时，不小心撞到岑叁鸦好几次。秦非在原地站定。

雪地中，玩家们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帐篷。不能再偷看了。

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弥羊开口，和那个进入副本后三天，加起来也没说过几句话的讨厌的家伙搭讪。

这件事只能林业自己做，通风管道中的玩家们距离绞肉机太远，拿它无可奈何。无论秦非本人还是直播间里的观众，对于NPC给出的答案都有些将信将疑。

比起“人”，此刻的祂似乎更接近于“动物”，祂的一举一动都未经思索，上一步和下一步之间毫无任何关联，祂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弥羊想到自己天赋属性栏里那挥之不去的“对特定玩家的好感度”，忍不住又开始后槽牙发痒。

“你要是真的走不下去了，干脆从这里跳下去，难道还能跳回原地？”

被污染的文字下方，画着一个巨大的骷髅图标，头骨上横着两支交叠在一起的骨头，显得有些渗人。难道说，这游戏无论输赢，玩家都必死无疑？

名字这东西，他们早就互相喊过不知多少回了。三途喃喃自语。视野两侧的景物飞速后移，青年硬是用两条腿，跑出了一种高铁运行时车窗的即视感来。

那声音很小，在距他很近的位置划过，又消失，听起来像是某种昆虫的振翅。阈空间在固定时间内只能控制一个——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只能控制一批人。

可管道比光滑一片，根本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

而被点破身份的崔冉头顶则多出了一条提示。还要长相清秀端正。“每天不是溜门撬锁，就是偷鸡摸狗！主播，我宣布你被逮捕了，现在立即关押到我家里去！”

直播画面中，弥羊沙哑着嗓音开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觉得你讲的很有道理。”……

五个人站成一排，嘴唇翕动，半晌都没人开口说话。……

没法回头，他只好一边擦汗一边死死盯着秦非房间里的怪物，一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好像想用眼睛把怪物活活瞪死似的。

树林。虽然数量不多，但却如潮湿阴雨天潜伏在石板缝隙下的臭虫一般，令人防不胜防。

雕塑室的全景一览无余，秦非一眼扫过，发现只有五个雕塑脸上没有沾染油漆的痕迹了。

他们两人都是独行侠，人际关系干净得像张白纸，那些大公会里玩家们的暗流涌动牵扯不到他们身上。假如秦非或是陶征现在在这儿，一定会瞬间读懂王明明爸爸妈妈笑容背后隐藏的深意。

弥羊见秦非双指将照片放大，仔细查看着，起身走到了他的身旁。

书册装订时采用了克重极高的铜版纸，每一张都又厚又硬，整本册子看起来虽然有小指那么厚，实际里面却根本没几页。“我焯，不肖子孙（？）”

布娃娃轰然倒地，震荡而起的烟尘呛的鬼火连连咳嗽。适合干活的几个人都选择了罢工，丁立他们更别说了，一看就不像是能做这事的人。老虎主动找上他们，必是有所企图，而在游戏区中所能企图的，无非只有其他玩家的实力，或者其他玩家的彩球。

与此同时，那几位主播的观众内部也发生了分裂。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到秦非脑门上，被弥羊跨步上前一把握住：只有老头捂着胸口，好像是被吓到了，呆呆地坐在原地。

这怪物的身体里竟然是一大片空腔。

他步伐不停，继续前进。事实上，不是弥羊不想走，是他实在走不开。那种熟悉的，危险与安全交织的奇妙感受。

他并不担心自己小队的成员反对这项决策，但弥羊、小秦、杰克，还有那个白发青年，都不是好惹的角色。想到菲菲之前在14号鬼楼里，三言两语就耸得他不得不甘当开路先锋的英勇事迹，弥羊很难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应或望向秦非那张毫无威慑力的、柔和而清秀的脸庞，又联想到他刚刚在极度危险的边缘当机立断出手的决绝，忽然觉得浑身直发毛。已然吸饱鲜血的飞蛾们这才散去。弥羊有点挫败，还有点不爽：“你叫什么？”

“好吧，我们再来玩一把。”闻人黎明叹了口气，转身对瓦伦老头道。

一层叠着一层, 将这栋不算宽敞的两层建筑紧密包围。老鼠也是预知系？

没反应。“怎么比赛？就要通过我身后这一间间游戏房间。”前几次，它好歹还张嘴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