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间，教廷和政府之间的博弈终于到了尾声。撒旦咬牙切齿。夜色在顷刻之间蜕去，天光骤亮。

“那现在要怎么办？”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凉，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

“对啊，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四面八方传来的注视就像一道道探照灯，秦非站在无形的舞台中央，一举一动都无所遁形。一旁的青年神色诚恳，近距离面对女鬼，他不仅没有流露出丝毫恐惧，反而带着隐隐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对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认可似的。

所以秦非问出了那个问题。直至串联成长长的、笔直的、间距一致的队列。

相比于背对着女鬼的秦非，萧霄收到的冲击似乎还要更大一些。

“掉毛有点严重。”他说。

除了劝阻一些多人同行而来的玩家以外，这条规则或许还包含着一层隐藏的含义：

他不时地低头察看着手中的眼球。不过有一点鬼女倒是没有看错，徐阳舒着实是个不肖子孙。但假如——虽然秦非并不认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发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尸体不见了！”

“配上主播这张脸的确非常加分。”艾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医生的办公室在地牢后面，但他不经常待在那里。”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难道那个大爷真的是弥羊……”林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假如玩家们们真的开始毫无章法地互相攻击，那么表里世界势必会接连不断地互相掉转。

在暗火的内部资料库里，有人曾经整理过目前已知的所有玩家天赋技能的流派。黄袍鬼速度未减，隐隐还有加快的趋势，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运动细胞都被迫调用起来，以一种燃烧生命值的强度勉强躲避着黄袍鬼的追击。

6号呆呆地站在12号房门口，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切。那条规则的确可以将所有圣婴代入进去。

秦非无声地“啧”了一下。

“但。”林业小小声开口道，“我怎么听说，弥羊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小帅哥啊。”玩家们通过直播获取积分，当积分累积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自动升级至下一个世界。“应该和他的天赋技能有关系吧。”

虽然和萧霄认识满打满算也才一天时间，但秦非已经精准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张嘴根本没有办法连续消停两分钟。难道这也是他的天赋技能？

秦非望着那群人推推挤挤的背影，神色平静，脸上几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望向虚空中，在另一个世界与他目光交汇的那群观众。

她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起周遭的一切，吸收所有可能有用的信息。原来他们赌的就是这个？

但那两人并不太领这份情。玩家们神色一凛，立即摆出对敌的姿势。秦非心下微凛。

哦！然而，饶是秦非的动作再快也来不及了。虽然这个王明明，看起来只是个知道的不多的引路NPC。

一旁，萧霄已经小心翼翼地将那扇门推了开来。

或许是秦非云淡风轻的模样太能鼓励人，孙守义与萧霄在挣扎片刻后不约而同地抬起了手。

挥手告别后，三人并肩离开了艾拉的卧室。

或许……那一块块石碑便是他们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猎物，它们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毁了？教堂告密有一个重要的限制条件：玩家只能告“有罪之人”的秘。这也未免太自信了一点吧，预感这种东西，也可以当真的吗？

“……我看错没？他好像动了？”蝴蝶的涵养还不错，即使怒意已经溢于言表，依旧没有大吵大闹，不知他和傀儡们说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脑地冲向了门外。

黄牛裂开嘴呲牙一笑：“绝不收黑心钱。”

……

每个人都有一大堆问题。“我叫徐阳舒，今年32岁，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顿了顿, 补充道，“也就是这里，守阴村。”

【首次带领直播间登上新手推荐位榜首——积分500】秦非对面坐着的同样是一名老玩家，三十来岁，在义庄时秦非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叫孙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