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盯着镜子无声地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将帘子放下。

四面的墙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了起来。秦非又笑了笑。

说着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摸着后脑勺道：“我们才刚通关第一个副本，身上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表达谢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着我们两个，随时喊我们都可以！”

女鬼咬牙切齿地道。秦非忽然道：“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很久没看见导游了？”

原来，不是所有的人心都那样黑暗。

见四人完好无损地出现，程松先是向他们点头示意，继而带着试探地开口：“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而萧霄则在一旁使劲点头。

从直播开始到现在，无论是象征着圣洁的教堂，还是美好整洁的环境，亦或是面带笑容、说话温柔的修女，没有哪一处是可以称得上“恐怖”的。

“那我们还坐在这里干什么。”鬼火眼睛瞪得溜圆。抖得像筛糠，人影在门后一晃一晃，终于成功引起了6号的注意。

至于这究竟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只能赌一把。

萧霄愣了一下：“蛤？”而对于程松来说，他除了相信也没别的选择。逆着光，玩家们看不太清楚，只能听到一声声金属刮擦地面发出的悚人声响。

良久, 秦非和萧霄都说不出话来。他指了指床对面。……

少年痛苦地咬紧牙关。彪形大汉可怜巴巴的挤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缩在一起，看向棺外众人的眼神中透露着紧张和惶恐，仿佛他面对的是什么洪水猛兽。果然，就和2号当时一样，血腥与死亡在教堂中是明令禁止的。

“可以的，可以可以。”

“啊……要我说实话吗？其实我也没看懂，不过看主播的样子他应该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吗。”

可如今看来，要维系林守英的护佑，每年却都要牺牲掉一部分村民。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称号，那就必定是要去换点积分来的。他只觉得秦非随身携带的各种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点。

她的神色几经变换，怀疑、愤怒、嫌恶……最终定格在了深深的仇视上。他们似乎看不见它。随着全新的支线底图的出现，观众灵体们的注意力终于不再停留在一些诸如“主播的腰好细”、“主播的手好白”、“主播扇人巴掌的样子真好看”之类的奇怪点上，转而纷纷探讨起副本剧情来。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华奇伟再也按捺不住，扯开嗓子嘶吼道。他不该这么怕。

秦非摇摇头。导游身影消失的一瞬间，大巴车上顿时乱作一团。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没有告知这些新人：输掉阵营赛不会失去性命。人群中，有好几个玩家都悄悄变了脸色。“其实, 我已经有了一点想法。”

不，不可能。他再也顾不上打滑的地面，踉踉跄跄径直向前，几乎一路小跑起来。要不怎么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呢？

萧霄在心中忍不住地想：不愧是大佬，就是和人不一般。

但，很快他便发现，来人并不是黑袍男。鬼火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她扶着墙壁，动作迟缓地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欣喜若狂的表情，接着十分突兀地裂开嘴哈哈大笑。秦非柔声细语地说：“很抱歉打扰到你的休息。”

“配上主播这张脸的确非常加分。”——尤其是6号。这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最靠外的是一间杂物室，门锁着。那两个家伙一看就是溜门撬锁的能手。“80%都骗不到他？？他的精神免疫究竟是有多高？！”

从刚才开始他就发现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缠上了。秦非站在他的身后，眼见一滴滴飞舞的口水迎面而来，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躲到了萧霄身后去。在村民家里转了一圈，浪费掉的时间也不过十余分钟而已。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经可以确定，眼前的礼堂有问题。昏暗的走廊上，玩家们已然十分顺从地列成了一队。6号：“？？？”

他回头，望向肩上的鬼婴——这样看来，若是在表世界被杀死，或是在里世界因为挂坠满了、精神崩溃而异化，都会导致里人格的出现。鬼片和涩情片对于秦非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总之，他就当自己是个瞎子，对于一切都视而不见。

“作为大公会出名的种子选手，22号——”那……镜中的影子被秦非如此当机立断的动作弄得脸色一黑。

往里走，经过一个转角，一块写着“修女办公室”的牌子出现在秦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