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在其他玩家眼中是隐身的，但光幕那头的观众却可以看见它。直播间弹幕里刷过一排问号。

祂的眼底没有情绪，那双无机质的眼睛像是两颗冰冷的琉璃球，望向祂的眼神空动无神，没有分毫对焦。吕心的心脏疯狂跳动着，但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滴落着腥臭粘液的利齿就悬在他的头顶，乌蒙闭上眼睛，心脏狂跳如擂鼓轰鸣。

但孔思明只会摇头，什么也不说。蜘蛛弥羊八只脚一起用力，如飞一般在墙壁上行走着，眨眼间便落地。条件实在太过诱人，几乎令人难以抗拒。

原本空无一物的是视野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片密林。

秦非扮演他们儿子的这一天时间里，和他们两个说的话的数目，比真正的王明明以及其他所有假王明明一年加起来说的话还要多。像在E级生活区里那样，被被蝴蝶从不知什么渠道得到他的详细居住信息、然后上门围堵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再次发生。是污染源在和他对话吗？

秦非顺着望去，目光不由得一凝。就像是有人伸出手指，轻轻推了它一下。秦非轻轻咳了一声，仿佛想到了些什么。

耳朵里渐渐听不见其他声音，谷梁只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越来越响。“哈哈哈哈哈！”观众们哈哈大笑，“这个房间和我们菲菲一样，都是小公主。”有灵体大声道：“我不信，我绝对不信，这有猫腻吧……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他在这个关卡里拿到的特殊身份，因为他是死者，和雪山是一边的，所以才不会受到污染！”

秦非摇了摇头：“不，这些肉泥，都是鱼食。”可那一丁点火苗是不可能解冻得了整个人的。这游戏肯定是可以玩的，但究竟怎么玩？

他们只是说小秦升到A级的速度很快。秦非：？

但在她说完这句话以后，办公室另一角突然便响起了机器运作的声音。直播大厅里，观众们正在光幕前看得津津有味。不管多高级的玩家对NPC基本都很客气，就算碰上非常难搞的玩家，顶多也就是稍微多干点活。

什么也没发生。

王明明的妈妈抬手拍了一下门边墙上的某处，房间里亮起灯来，照亮出一片恐怖如地狱般的场景。就像网络游戏里的装备一样，只要伸手点按，就会更换在他的身上。

……原来这些藤蔓根本困不住祂。

秦非伸手推了推雕塑, 重得要命，就像一座山伫立在房间里。暗处仿佛有一双眼睛，正偷偷盯着玩家们的背影，没人再开口说话，大家全都憋着气奋力前进。林业咬了咬牙没办法，只好颤颤地伸出手去——

他盯着冰面看了半天：“如果提前做好一切准备, 要让一个人安全地潜入湖下两米察看再安全返回，起码需要……”刺头神色冷淡，似乎并不太想和薛惊奇产生过多交流。

他不信任的样子太过明显，秦非居然被问得有点心虚啊。是狼人社区的居民刻意隐瞒吗？片刻过后，两侧走廊上空突然传来喇叭的电流声。

秦非抬手敲了敲树干，关节那一头传来空阔的响声。一队蝴蝶，一队薛惊奇，还有四五个摸不太清底气的玩家自成一组，再来就是个别独行侠了。“好像快到活动中心了。”

“啊！！！！”弥羊将手册翻阅一遍后合拢，收进随身空间中，询问秦非：“走？”为什么一眼就能认出他不是真正的王明明妈妈？？？

秦非没在意他针扎一般的态度，自顾自站上凳子，试了试高度。

“那是你小时候自己涂上去的呀，儿子。”结果不知出了什么事，他们忽然又一起走了，反而便宜了这后来的这三个。那就是一双眼睛。

他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惊的雏鸟。

在有鬼的副本中，有时规则并不是唯一制衡生死的因素。鬼火听林业说他知道了，还以为两人要得救了，顿时眼冒金光。等他顺着林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又熄了火。

他想让秦非别讲，他有点害怕。

从这仅有一方能够正常发言、另一方则只能给出暗示的不对等交流中，秦非努力挖掘出了一些信息：就像是，想把他——哭声渐渐变成具象化的语言。

它们听见，玩具这样说道：

林业缩在人堆后方，和三途鬼火对视一眼，三人均面带忧色。

余阿婆闻言果然大惊失色：“什么？！”乌蒙：“雪山里有那么多怪物，既然人可以从托罗蒙德山进到奥斯塔迪亚山来，那怪物也可以从这边出到托罗蒙德山去呗。”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前两名NPC的头顶。

谷梁也说不出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想的。“有一件事你们可能还不清楚，周莉那条线的线索已经断了，你们不可能查出真相。”“昨夜、昨夜——昨夜出事了，大家都跑了……”

经过第二天一整个白天的拉锯，白方阵营和红方阵营的比分已经拉开得非常巨大了。“嗨。”这家伙接下去要说的绝不会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