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挨砸的是鬼。

五个祭坛没过多久便全部打碎，蝴蝶身后的追兵队伍也越来越长。亚莉安恨不得把脸贴在玻璃上看热闹，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反应过来后不禁尴尬地扭头看向沙发上的青年。

“主播：不肖子孙！”这个傀儡长得还不错——或者说，蝴蝶的所有傀儡长得都不错。这个“别人”，指得显然就是羊肉粉店的老板。

乌蒙难以置信：“到了？？”

他第一句便语出惊人。

整整一小时里, 他一直在街道上闲逛，行事漫无目的，叫人完全看不懂他想要做些什么。“萧哥！”

然后便见刚才还算正常的NPC，突然手脚乱舞，像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一般，看上去一整个精神失常样：

因此，即使是同一场直播，灵体们在低级直播大厅中观看时，也没有切换到高级玩家视角的权限。“放轻松。”

放在现实世界中这是个很危险的动作，一不小心可能会把人打死，但武力天赋的B级玩家皮糙肉厚，闻人出乎意料地挨了一拳头，没受什么伤，挣扎的脚步却终于停了下来，呆呆站在原地。薛惊奇被秦非的话震得脸色煞白。

放眼望去，穿过层层叠叠遮挡视线的虫丝，他竟然再找不到一只落单的雪怪。秦非觉得，自己似乎正在被海水挤压着。和起黎明小队后来才找到孔思明不同，谷梁他们几个是和秦非同时见到孔思明的。

在距离他们更近的傀儡玩家开口之后，便收回了视线，全心全意盯着面前的傀儡，将后头的蝴蝶视若无物。

其实闻人黎明的精神免疫数值很高。这种就像恐怖片开头，炮灰配角送死一样的举措，实在令人不忍直视。靠着精神补充药剂，勉强能够保持住神志。

秦非在爸爸准备晚饭时，回卧室重新整理了一遍王明明的私人物品，可惜一无所获。

可或许今天注定是个让弥羊失望的日子。孔思明听不懂什么是“污染”。

秦非低头，镜子依旧是他不甚清晰的脸。他们闲聊的内容，正是最近越过了秦非，成为中心城热度第一话题的。其热闹程度，不亚于现实世界中世界杯进行时的酒吧街。

直到背后的鬼怪们彻底消散在夜色当中，再不见分毫动静，已经奔跑得胸腔发疼的玩家们这才稍微停下来喘口气。弥羊和林业萧霄都选择了进入高级区挑战，现在，50余名玩家分散在走廊两侧，正静待猪人哈德赛公布这里的游戏规则。

反正当死者也可以通关副本，其他几人干脆放弃了思考，纷纷表示自己也愿意归属死者阵营。气球人伸手松了袖管，动作十分优雅地整理着衣领，那穿过衣袖而出的手同样也像是裹着一层胶皮，细长漂亮的手指在日光下微微反光，弯折的部分被挤出压痕。手机的壁纸是一张女孩子的自拍照，那张脸很陌生，大家都没有见过。

秦非回答得温柔又冷酷：“我不知道，加油，好好干，胜利就在前方。”弥羊到现在都还记得, 当时地上那个洞, 明明他们每个人都摸了一遍。纠缠的黑色藤蔓从祂的脚下向上延伸，如同一道道带着尖刺的锁链，将他牢牢困住，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

木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船工操作间”五个大字。可这就是最后一张照片了。他睁着无助的眼睛，慌乱地张望，在与秦非对视时被对方眼底漫不经心的笑意弄得怔了下。

他们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猪人对待玩家的热情，只是源自于他是个人来疯。可应或已经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死者，他们队要想不起内讧，也没有别的选择。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少，直到玩家们拐过拐角，钻进幼儿园后方的树丛里时，才终于彻底甩脱了那些尾巴。

“这下栽了。”秦非厚颜无耻地率先开口打起招呼，将阳光开朗五好青年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秦非找了个长柄勺，在锅里细细搅动，想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一些属于人类而不是猪的物品。乌蒙的刀尖挑起那一小块冰，冷风灌入湖水之中。

“就在这里扎营吧。”

和秦非这种被系统抓来当障眼法的玩家不同，他是真正的天选之子。绝不该是如现在这般死水微澜。

秦非：“是我。”“你同意的话……”

事实证明，余阿婆的锁质量实在不怎么样。

所有正在观看这个直播间的人或灵体，此刻全都安静了下来，双眼直勾勾地发愣。雪山副本的结构和秦非先前进过的每一个副本都不尽相同。

“一个、两个、三个、四……？？”并且，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系统只能抽调两名A级玩家进入副本。鬼婴可以像真正签订过主从契约的鬼那样，任由秦非指哪打哪。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几人同时入水，效率会更高。

弥羊轻轻摩梭着下巴：“你也说了，傻子才会这么干，开膛手杰克肯定不能是个傻子。他只是在权衡利弊以后做出了抉择而已。”这样一来，一场短时间的游戏，竟令每人收获了整整6个彩球。秦非面色复杂地抬手摸了摸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