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很不满意自己抚摸到的那张“脸”。

那是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十分容易被忽略的东西。

“别说，想讨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却没几个，这也是人家有本事。”结果自然是做了无用功, 什么也没搜出来。而每场直播的前30分钟，往往又充斥着最多未知的危险。

他抬头，出现在视野中的却是三途和鬼火。

所以，没用的人原来只有他自己？

体验世界的玩家们经验不足，在恐惧的压迫下通常会选择谨慎行事，每一步都沿着规则设定好的道路行走，直至最终被规则吞噬。那片雾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边。三途下这场副本，是带着任务来的。

秦非想起在上个副本守阴村中，鬼女曾经告诉过他：

只要他成功取代了12号，凭借他魔鬼的能力，要想弄死那其他23个圣婴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萧霄倏地闭上了嘴。

门锁着，秦非用黛拉修女给他的那串钥匙试了试，很快便成功将门打开。这手……秦非：“嗯，成了。”

原本正迈步走下布告台的神父突然转身说了这样一句话。“这可真是F级直播大厅的高光时刻啊！”

不知是出于巧合还是某种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混乱似乎并没有波及到游廊中心。“这么恐怖吗？”他倒了一杯水递给秦非，完全无视了另外几人，丝毫没有要招待他们的意思。

她像拖一头死猪一样，手脚无比麻利地将任平的尸体拖进店里，又端出一盆水来将地上的血迹冲散。萧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许迷茫。

“呃啊！”在父母热切的注视中，秦非落座，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不怎么帅气。”秦非评价道。

据说，这个术法的发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赶尸匠。也就是说，秦非能够躲过那一劫，完全是因为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褴褛的青年浑身一片狼藉，几乎就要成了个血人。

那些原本应该是桌椅和布告台位置，此刻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肉质凸起，如同一个个瘤子。

鬼火虽然没有受伤，境况却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浑身无力的他几乎是四脚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边。脚步顿住，他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求知欲，转头看向秦非：秦非这句话，几乎是将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个隐秘的可能推到了台面上来

这话在秦非听来简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这车开得不快，我们可以从车窗里直接爬出去。”

“重金求购一双没有看过这个画面的眼睛……”小秦被蝴蝶通缉了这件事，暗火玩家确实不太关心。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远了。

解释是无用的，黛拉修女不会听，她一看就是那种武断的专制者，绝不会给案板上的鱼肉争辩的机会。

他望向秦非：“那两个修女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们这个——”

然而另一个名叫王顺的玩家却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进了嘴里。“时间到了。”嗌，好恶心。

咔嚓一下。

这一次观众们终于开了眼。屋内，正对着房门的位置，一个黑发如瀑的少女正坐在那里。

只是，还没等为首的玩家踏出走廊，一道由远及近的惊呼声已然响彻整条过道。所以说，这年头没点关系，还真没法过日子了？？

他那本该空无一物的右手，却被一只冰凉凉、湿漉漉的手缠住了。与刀疤比起来，面带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软而弱小的猫咪，没有丝毫攻击性——一看就会被刀疤收拾得很惨。

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几步，烛光终于照到了一侧的墙壁。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关系，老玩家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什么样的人是工会可以吸纳的、什么样的人不能，这些都要经过考量。虽然宋天已经身体力行证实了翻墙没问题。

但上次进入圣婴院后，却只有两个人成功离开了。

它还挺在意秦非的感受。假如“指认鬼”和“杀死鬼”是两个紧密相连的环节，前者正是开启第二环节的钥匙。

“就是，那个，我有个事能不能麻烦你一下……”这僵尸还真是有好几副面孔啊。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左边僵尸，又歪着脑袋往门里望了一眼，最后将门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