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老师一脸得意地望着秦非。

19号是在晚饭过后找到3号房间来的。

“像这样被送来教堂的囚犯数量多吗？”他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淹没了地板，淹没了棺材，淹没了院墙，淹没了视野中的一切。

就像是一大一小两个复刻版似的, 没有一处不同。对于乱葬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没有什么威慑力了。这大约就是规则类直播的残忍之处了。

雾气遮挡视线，隐隐绰绰间，秦非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徐家祖宅的院门前，背后是寂静的村道，身前则是一栋对他而言已经不算陌生的小楼。萧霄望着门洞里，面露难色。“主播好牛，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有时候我都会庆幸还好我是观众。”

秦非心中一动。“孙守义他们几个也都是清楚的。”

秦非被蝴蝶公会通缉了。“你们……还活着？”程松十分难得地露出了愕然的神色，说话时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他来找村长，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在教堂中尖声说话的8号男人是一个同性恋者。他就像是触电一样，将手缩回了黑暗里。可今天，祭品们却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除此以外，刀疤和两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来。不难看出，正是玩家们已经见到过数次的清朝官服。他说这些话时没有看向会议桌旁的秦非和，并未认出，这个正在听他们闲谈的三途的朋友，就是他口中“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

在开始直播前，林业去过E区一次。表里世界的翻转需要以玩家的死亡来推动，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动手。秦非没有手表，也没有手机，但他对每一秒钟时间的流逝都有着异常清晰的感知。

很奇怪，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副本世界后，几年来一直困扰着秦非的噩梦反而消失无踪，第二天秦非醒来的很早，生物钟在七点准时叫醒了他。并且着重向大家强调了“不要随便指认鬼”这一点。万一都不是该怎么办？

三三两两的身影从卧室挪进餐厅，这次没人有力气再作妖了。

即使当场不引发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会在后续的副本发展过程中，因此受到影响。弹幕瞬间飘过满满一整排问号。林业又惊又喜：“快快快，贴它头上去！”

这姿势也太夸张了，小孩看到都要吓哭吧！“应该是没有吧……但也不一定？这几天刚放暑假，我才从学校回来不久，不太清楚呢。”

义庄厢房的面积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来到了徐阳舒身后。

“尊敬的修女！”6号上前两步。秦非大脑清醒，十分缓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着身体不动，想要通过转动眼珠查看到身后那东西的模样。

秦非伸手, 拍拍右边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说, 书在这扇门里？”不过现在好了。

无数灵体环绕在光幕前, 眼底满是憧憬与狂热！可他当时里外里将镜子检查了一番，的确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

秦非镇静地向着二人颔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朝门边走。可现在，萧霄却分明听见外面有脚步响起。

蝴蝶那边也没再有什么动静，可能他们已经放弃了吧。“1111111.”直到画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三途虽然这样说了，可实际上，大家都没对此抱什么希望。

秦非很快看清了追着他们跑的是什么。灵体们叽叽喳喳地探讨着，连眼都不敢眨一下。王明明的妈妈尖叫起来：“你不要动！！！”

秦非压下心中细微的烦躁，面上丝毫不显，柔声开口道：“亲爱的鬼女小姐，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你。”“何止是不肖子孙。”鬼女咬牙切齿，“他们就是一群恶魔！”

但秦非不想这么快对祂做什么。这些小孩现在分明有说有笑，可那说笑声，似乎都是从玩家们看见他们的那一瞬间骤然出现的。这下萧霄就算是头驴，也该明白过来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了。

但是，死在寻找污染源的路上。“神父、神父……”孩童嗫嚅着，将头垂得低低的。这破副本，是有毒吧！

没想到, 经历了祠堂、乱葬岗、大巴车等等一系列令人眼前一亮的剧情偏移, 眼前这群玩家最终的结果, 竟依旧是殊途同归。总之，这个架是吵完了。——不是担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担心他因为说话太欠揍被别的玩家打死。

这是填充完成后的规则内容。他下定决心般径直走向了最靠中间的那个棺材，抢在所有人之前躺了进去。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冰凉而尖锐的刺痛从表层皮肤渗透进骨髓，3号的牙关打颤，当场痛哭求饶。祂来了。可是，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影响着主播们每场的积分结算，没人可以对此无动于衷。

会那样做的，一定是没有任何经验的愚蠢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