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副本世界后,几年来一直困扰着秦非的噩梦反而消失无踪,第二天秦非醒来的很早,生物钟在七点准时叫醒了他。脚步声凌乱,推嗓咒骂声不绝于耳。见萧霄坐在一旁发呆,脸上又开始出现那种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气,秦非忽然突兀地开口道:
神父叹了口气。与村中其他房舍一样,祠堂门口也散落着一地的纸钱,数量甚至比玩家们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户人家门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时候,半只脚几乎都陷了进去。老人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携卷着血肉气味的劲风迎面劈来,千钧一发之际,林业甚至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等死。不远处,义庄大门正缓缓合拢,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凌乱的脚步声在洒满白色纸钱的地面上摩擦,发出沉重低压的吱嘎声,如同垂暮老人的低声残喘。秦非身后的空气在瞬息之间扭曲,而后,那个人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那里。
它的眼眶中空无一物,只有股股鲜血顺着腐烂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湿的床单与被面,蠕动的蛆虫从它的身体中钻出,又扭动着身躯钻回肉里。然后他突然抬起手来。秦非的语气格外虔诚,并没有因为自己此刻的狼狈姿态而存有一丝敷衍。
秦非一怔。
蝴蝶瞬间神色大骇!
见四人完好无损地出现,程松先是向他们点头示意,继而带着试探地开口:“你们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秦非先前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从那一声声沉重得过分的脚步声判断,半夜入侵义庄杀死华奇伟的一定是某种庞然大物。
“不过这个主播好机智啊,他还知道不能回头,不回头,触发不到启动机制,对面也不能拿他怎么办。”有人在试图将那门撬开,却没能成功。
直到此时,医生似乎仍想劝阻:“你真的要去吗?或许你还可以再考虑一下……”“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它倒要看看, 一会儿被打脸的人是谁!虽然是疑问句,使用的却是肯定的语调。分尸。
但细节装的太不到位了。祂的身上充斥着矛盾, 在这具属于兰姆的瘦弱身躯中,蕴藏着那个小男孩此生都难以企及的磅礴力量。那气势汹汹的姿态,已然完全看不出帮佣的模样,倒有些像是……
要敌对的可是整整10多个人。
“烧鹅。”秦非压低声音,用只有萧霄能够听见的音量低声道。秦非神色不变,任由女鬼对着他上下其手。“开……开了——”萧霄目瞪口呆,徐阳舒吓了一跳,猛然转身。
秦非接过她递来的册子,随手拿起最顶上一本翻阅起来。“没有活人能够离开守阴村。”
起码,他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那秦非这番言论无疑是在火上浇了一把汽油。
走进废墟里面、抱一块告解厅的残片在怀中……但都于事无补。
林业又是摇头:“没。”
这个世界的规则,出现了。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会犯肠胃炎,对方依旧难以抗拒。
“完了完了完了,那个鬼女怎么暗算我们!我们明明只在那扇门里待了两个小时,出来竟然就是两天了!”——是真正的隔“空”交流。棺材里……吗?
秦非站在围墙旁的阴凉处,眯起眼睛望向远方,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远处向这边走来。13号玩家正站在水吧旁边,一边听前面的玩家们交流,一边低头翻找着什么。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像金发男这样的NPC才会不明白。
他不开口也不是被吓傻了,想来只是因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们,所以才藏着掖着罢了。
众玩家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便见那二人的指缝间满是泥土,身侧的土地上则布满弯弯道道,不知是些什么鬼画符。秦非将弹幕界面关掉,扭头打量起身后的卧室。
那不断晃着的东西原来只是一个草偶,现在看来做工非常粗糙,甘草编织而成的皮肤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焦黄色,身上的衣裳做工粗糙,渗人的指甲也不过是几根枯树枝罢了。一股剧烈的吸力忽然从前方大开着的门内席卷而来,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门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为何,那股吸力就是无比精准地认定了秦非。
嘶……虽然秦非这问题乍一听提出得十分突兀,可就在修女回答的瞬间,教堂内仍有四五个玩家齐刷刷神色一紧。秦非眨眨眼,不解道:“我为什么要震惊?”
秦大佬被带走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这让11号蓦地一凛。说来也是奇怪, 整个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厅却依旧和秦非在表世界见到过的一般无二。
真的是8号先去攻击他的吗?二楼的面积比一楼要小不少。林业一脸担忧,他将手指竖在嘴边无声地“嘘”了一下,做贼似的缓缓凑到秦非耳边,用气声道:“秦哥,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先偷溜?”
村长愣愣的点了点头:“ 啊, 没错……确实算是吧。”然而另一个名叫王顺的玩家却已然失控,伸手抓向桌上的食材,饕餮般塞进了嘴里。“你会看清最真实的自己。”
他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刀疤:“我们觉得, 你们应该是不会再回来了,正打算去大巴那里打电话。”广播声从这里截断,令人不安的静默在车厢内流淌。
可惜,玩家们还真不见得有多怕鬼。走廊上,还有数张和他同样略显迷茫的脸。“多可爱的孩子啊!瞧,他正在朝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