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地板上，白色线条画着大家已经很眼熟的鬼脸图案, 一旁散落着未燃尽的蜡烛与香灰。

开膛手杰克正和黎明小队的人坐在一起吃罐头，一会儿要潜入冰水，将会是十分消耗体力的活动，需要抓紧时间养精蓄锐。众人：“？？？”

鬼火一愣：“为什么？”配图一共有五幅，有双开页的，也有单面的, 画面色调无一不是昏沉黑暗。久到萧霄感到空气中的含氧量越来越稀薄，薄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他们还是没能走出这座山，但天已经亮了。鬼婴可以像真正签订过主从契约的鬼那样，任由秦非指哪打哪。

他们很明显是眼馋下午这批玩家拿到的任务分，不甘心就那样错过，也想来分一杯羹。12号楼里似乎没什么居民，秦非一天之中上下几次，无论在电梯还是在走廊中，都没有遇到过自己的邻居。还是说，他被王明明家和隐藏任务没关系这一沉痛消息给打击到了，心态崩了？

雪怪们并不是无脑攻击，他们早已锁定了作为主力战将的乌蒙，现在他被三只雪怪围攻头顶，还有两只在悬崖上蓄势待发，被弥羊驱赶开却依旧不愿退远。“笑死了小林，会说话就多说点。”他的双眼和另外七人一样漆黑，但他似乎还有一点自我意识残留着，他的嘴唇颤抖着，伸出脏兮兮的手，想去扯秦非的裤管。

吕心不得不继续向前奔逃。

直到当天晚上，他们在山中扎营，遇到了不知名生物的袭击，孔思明因此受惊过度，整个人浑浑噩噩，直到刚才走进这座木屋，看见墙壁上的“奥斯塔迪亚山”这几个，这才幡然醒悟。这东西还是他个把月之前，在中心城里给鬼婴买小衣服的时候，店员帮他打包时得来的。

“你都明白了，还问我个屁？”他咬牙切齿。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秦非感觉到他似乎正在不断地下沉、再下沉。

刚好落在秦非的脸上，暖洋洋照得人昏昏欲睡。显而易见，猫咪一方比老虎一方谋划高出了不知几筹。

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水下游走。观众们大为不解。【5月30日……莉莉一直没有回学校，聊天软件也联系不上她，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秦非神色如常，平静得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上前几步，走到正半蹲着整理雪鞋鞋带的秦非身前。丁立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他不对，可我们除了和他和睦相处，也没有别的办法。”充斥在耳畔的吵闹声。

“——游戏成功，将得到5倍于基础数量的彩球奖励！”反正闻人黎明自己当了这么久玩家，还一个契约过NPC的玩家都没见到过。

另外，秦非的第二项任务，为奥斯塔迪亚山脉驯服新的使徒。其他的，但凡是个东西，黑金戒指都能把它藏起来。

灯还关着, 电台的警报还在响，整间操作间被不断闪烁的警示灯染成一片红色。可很快，众人这才意识到，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他爹的外面的鬼怎么会有这么多！！！

他正急于继续看直播，摆摆手道：“反正就是这样，你们自己想去吧。”

头顶的荧光地图中，黄色光圈开始疯狂闪烁。

……

天亮了，过夜任务也成功完成，玩家们陆续从屋内走出来。一切都是推测而已，又怎么能确定？除此以外，还有另一封新邮件。

可他已经看到了。其实他的这套应对方法也并非全无道理。12号楼并不在这次的安全范围内，但秦非对他亲爱的爸爸妈妈的战斗力非常有信心。

系统给出了10分钟的时间限制，玩家们不得不争分夺秒。所以，只要让玩家变成死人，就算是驯化成功了吗？他们不可能等灰蛾把尸体啃完一半后再下水，那样留给他们的时间就太少了。

那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依旧微弱，却越来越清晰。虽然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但秦非就是从那平静又充斥着依恋的眼神中，读出了许多内容。

而且，这孩子好像连话也不太会说的样子。

“我愿称小秦为钻漏子第一人。”

秦非眯起眼睛，紧紧盯住了那个桶。三个月，从F级纯新人升到A级？

“就是。”况且，这小子刚才站在那里沉思的神态，还真有两分像秦非。一道轻柔却隐含不耐的声音自刁明耳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