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眨眨眼,关掉弹幕,再度将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但,无论如何,只要他能够加入567号的小团体,就很有希望再拿到1~2个人的人头分。
箱子没有上锁,秦非直接伸手便能将盒盖掀开,里面乱七八糟地塞了一堆东西:
他在睡前将那小东西从腿上扒拉了下来,像个玩偶似的抱在了怀中,醒来后却不见了踪影。一道声音自他身后响起,森冷幽然。
那是个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样貌却很阴柔,皮肤雪白,眼型狭长,一头黑色长发像丝缎一样铺散在肩头。秦非揉了揉眉心:“忘了就忘了吧。”
秦非想拉他,但已经来不及了。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宽松, 粗麻质地,走动时磨得人皮肤生疼。
反光的油漆在顶灯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边走了两步,忽然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细节。眼下的情形实在糟糕得过了分。
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袭红衣,肤色雪白,假如忽视她脸上斑驳的尸斑和眼框处不正常的猩红,一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秦非并没有为此困扰多久,反正它们喊他老婆,也并不会影响到他什么。“我们可以把车窗打开,然后跳下车。”有个男人提议道。
秦非望向他,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忧色。明明有他这个成功案例摆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却宁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进屋子里来,鲜血横流的惨状简直令人不忍直视。
这挂坠的工艺做得十分精致,摸起来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婴的最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东西。那么,一小时和20分钟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同样都远远不够。
就在秦非摸不清状况的同时,车上其他乘客也正陆续醒转,惊呼与疑惑声四起。
他的确是猜的,但他的猜测绝非毫无来由。“你身上虽然只有一点点‘祂’的气味,但即便如此,也绝非这样一个普通的鬼怪能够轻易冒犯。”而一旦挂坠被液体盛满,玩家就会彻底失去神智,变成一个无知无觉、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这间却不一样。虽然导游对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还是无法将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爱”这种虚无缥缈的点上。
术业有专攻,他回头问萧霄:“这玩意要怎么揭?”秦非却并不慌张。
“混进这个疯狂而又罪恶的地方,这片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下,传递主的光明、希望和爱。”30、29、28……
……“唔。”秦非明白了。
秦非神色未变,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许。而且这些眼球们。萧霄扭过头:“?”
哨子明明是被她亲手埋在沙坑里的,怎么会忽然跑到这人到手上去了?假如他将“有什么菜”问出口,会不会被这个凶巴巴的老板娘认作是在挑衅?
那一门心思想看秦非翻车的灵体愣在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算了,算了。”村长气急败坏地摆摆手,“你不愿意说就别说了。”
这种完全欧式的通灵游戏,显然并不适用在守阴村这个中式传统的副本环境下。
日日夜夜,他们生活在这做迷瘴笼罩的村庄,正常地吃饭、喝水、生病、衰老。
三途被他过于粗鲁的言辞弄得脸黑如锅底:“别骂了!我们又不是在中恐副本里,你骂得再脏这些怪也不会被你骂跑的!”
萧霄听得云里雾里:“没想到吵个架都这么复杂!”
王明明家的大门前。
比起正在全力绞杀玩家的567号三人,以及有着强大的公会背景做支持的鬼火和三途两人来说,优势本不至于高到如此程度。那人说过,司机没有脸。
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厅中开口:萧霄的心跳一声胜过一声。那些刚才在外头的玩家就连身上也粘满了红色油彩,看上去骇人极了,此时他们正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义庄门口,一副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摆放的无措模样。
要玩丢手绢,就必须要唱儿歌。……真是晦气。萧霄面带崇敬地看着秦非。
窗外的雾色越来越浓,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大巴车窗投出去的光勉强将周遭不到半米的区域照亮。林守英尸变了。
他跪坐在床上,距离那具尚且温热的尸体不足15公分。
身后,秦非已经彻底放弃了表情管理,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卧室门咔哒一声闭合,将走廊外的动静都关在了门后。像是某种水流滴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