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玩家名叫华奇伟，穿着一身质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装，领带夹锃光发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她像拖一头死猪一样，手脚无比麻利地将任平的尸体拖进店里，又端出一盆水来将地上的血迹冲散。孙守义退后两步，往同样惊惧难安的林业和凌娜身旁挪了挪。

面前，王明明的爸爸妈妈脸上的笑容，终于蓦地消失不见。或是被里人格所诱惑，心中冒出种种邪恶的念头。为什么会这样？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说出来，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

是玻璃接触地面裂成几瓣的声音。这威胁看起来比扣分还要糟糕的样子。根本没有挑选顺序的机会，所有人都被那两个修女看得死死的，而NPC们才刚出场，也不会有人胆大到在这个时候触怒她们。

萧霄：？它们越是表现出想往哪个方向走，秦非就偏不。

至于送进教堂的理由？玩家的脸色悄无声息地沉了下去。那些尖叫着四处乱跑的村民也随着黄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个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连一片落叶的声音也没有。

……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预示着死亡的黑与红交错在眼前闪过。燃烧着的壁灯依旧昏暗。

粘完之后又甩几下脑袋，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秦非肩头，将那纸一会儿扯下来一会儿贴回去，自娱自乐地玩了起来。可……很明显，他看出了秦非的迟疑，并准备以身试险。

昨天秦非和萧霄从E区跑出来之后，因为实在没地方去，就来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两人在招待室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宿。

一旦秦非动手杀了人，黛拉修女不一定能保得住他。有玩家干呕了一声。秦非半点没有打算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

黑色的漆木大门显现于浓雾当中，门前悬挂着四串铜质的铃铛。这样一来，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几个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新手玩家，见到如今这副局面，也不知还该不该继续再跟下去了，脚步踟蹰的站在那里。

车窗边缘的墙纸按压起来湿润柔软，颜色比其他区域的墙纸微深，像是被水浸泡过似的。

“我已经被训练出条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觉得浑身发毛。”

秦非是车上最先清醒过来的人，此时同行的其他乘客都还陷在昏迷当中。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杀人，还要被观众骂的。秦非环视一圈，见空地上只有他们三人，便询问道：“其他人呢？”

秦非已经静静等在了那里。他有着一张更偏向于西方人的五官深邃的面孔，猩红如血色宝石的瞳孔中燃烧着火焰般的愤怒。如果……她是说“如果”。

但此刻，这份预感还太浅薄，以至于他并没有太当一回事。

空气中还浮现出一行玩家第一次开启弹幕的提示语：所谓的旅客，所有人都清楚，指的就是玩家。

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就连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静默，一言不发地跟着其他人动作。画像的身体，玩家们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过，只是那张脸没有人敢看。上面有好几样他刚才都在村民家门口见到过。

深灰色的车载电话静静放置在窗边，大巴司机早已不见踪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个广播按钮，车里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是在开嘲讽吧……”秦非一边上手，一边像一个真正的网络主播一样，对着镜头那边的观众们解释道。

为此，程松费了很多的口舌。这便意味着，玩家从进入副本开始直到现在，一条可信的规则都没有遇到。

——但这妈妈的含金量还有待商榷，因为家中除了兰姆，还有另外四五个小孩。随着好感度猛增，鬼婴对秦非态度肉眼可见地亲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搂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着脑袋，似是在享受这番来之不易的自由。这是性命攸关的事，就连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静默，一言不发地跟着其他人动作。

萧霄与凌娜眉心紧蹙，林业双目失神地向门走了两步, 被孙守义猛地一把拽住衣领。“卧槽！”宋天被那小孩吓了一跳，“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都没声音的！”秦非：“……”

为什么还是不能动手？？？

没等秦非回答，她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13号也没在规定时间前完成任务，他不也没事吗？”大巴上空荡荡一片，黑洞洞的车厢中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秦非隐约能够看见，在兰姆的意识深处，一片漆黑的空间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正面对面坐在那里。“滴答。”“请进。”他依旧闲适地坐在床边，甚至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袍。

加入按这个逻辑，或许不久后他们还会碰到死而复生的4号。

但秦非先是设计骗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费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赋技能内容。人群瞬间震荡，秩序溃散，所有人都像是没头的苍蝇般乱了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