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了，我最尊敬的神父。”虽然跟镜中那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部轮廓和五官，看起来却像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似的。

秦非从善如流：“那本书……”

他又回到了表世界。苍老枯瘦的手被扭曲成了常人难以达到的弧度，森森的白骨插破表层皮肤，断裂的骨茬令人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刀刃贴着秦非的衣角险险刺过，穿透神父服那长而繁复的袍尾，穿过被套与柔软的被芯，最后像是一根钉子般，牢牢扎进了富有弹性的床垫里。

“卧槽！”宋天被那小孩吓了一跳，“你怎么跟个鬼一样，走路都没声音的！”那是……

鬼女丝毫不为所动：“我知道那个人，是个十足的废物，比起他的祖辈来，可以说连垃圾也算不上。”

“0028号世界这一个月里开过四遍了，我都看腻了。”背后，黄袍鬼飞驰而来的猎猎风声已经逼近至耳畔。

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从衣口袋里一摸，像是变魔术似的掏出了满满一把铜铃。“靠，谁他妈敢试。”离开村长办公室后，萧霄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说话时还不忘回头狠狠剜一眼刀疤，语气凶神恶煞，充满了针对性。店门口围了这么些人，她却看也没看他们一眼, 自顾自走下台阶, 在一旁的下水道口边站定。

“但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徐阳舒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我给自己和那四个人报了名。”

危急关头，熟悉的声音却从身侧不远处传来，虚掩的窗户被迅速打开，有人从窗中掷了个东西过来。“也是挺不容易, 看过这么多场圣婴院，我还是头一次看到10号能活到直播后半段。”青年竖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摇了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她是不能随便杀人没错。

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凉，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手铐、鞭子，钉椅……

看样子，应该是黛拉修女和他们特意叮嘱过。以前上学时晚自习下课太晚，林业走夜路都要想方设法找同学一起，为此还被班里的人嘲笑过不少次。

他想去社区里打听打听，最近有没有人员失踪的情况出现。虽然对方只是一只手, 完全没地方长嘴和声带, 但不知为何，秦非竟然觉得鬼手, 似乎可能也许是…冷笑了一下。靠近祠堂大门的村民们也开始惨叫起来。

直到几年后，医生来到教堂。秦非笑着摇了摇头：“不对。”其实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现在根本就没有身体。

秦非做出一副困扰的表情，像是因为萧霄这句话恍然大悟了似的。大家都不想去触蝴蝶的霉头。

玩家们：？？？

那些大公会控分的方式，就是让他们的人不断地将积分兑换成其他物品。只要积分永远不达到累计的下一个阶段，玩家就可以一直停留在同一个级别的世界。走到幼儿园门口时，所有人都已经浑身是汗。

“让我来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秦非扫了一眼身前，鬼婴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张手帕，那手帕还是洁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缝间的血迹。

在制服们的注视中，三个身穿黑衣的修女缓步踏入了走廊。

他意识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但看眼前刑具的尺寸，这显然不是用来塞嘴的。他一定是做错了什么，才让那些老玩家们全都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喂，司机！停车啊！”他冲司机吼道。“快看旁边另外几个主播，快要被吓死了吧。”在无数观众屏息凝神的注视下，秦非忽然扭头，对着王明明的妈妈开口道：“妈妈，可以帮我开一下门吗？”

身旁，少年还在不停喘着气，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处境，双手交叠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声音太大引起外面东西的注意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蓦地瞪大。但面前这个12号，不仅刚才没什么反应，听他说完以后依旧没什么反应，整个人看起来半点都不意动。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满身泥泞血污摸爬滚打，却依旧整日命悬一线。

其实刚才来的路上他就发现了，路边也有不少人家在门前贴了符。心之迷宫的规则不算太复杂，条例与条例之间呈明显的关联状态，观众们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条规则，对应的大概率是第2条。

19号此行就是为了说服3号和他们一起，先把6号解决掉。好直击心灵的血腥的场面。见村民们都不说话，玩家们也各自强忍着不适安静下来。

只有薛惊奇从始至终都十分富有耐心。

“要来住多久？”“你确定你要和我一起进副本？”他问萧霄。

压生的观众会试图给主播提供帮助，压死的观众则会竭尽全力给直播间中的玩家们制造阻碍。只有秦非依旧平静，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同导游说上一句：“伙食不错。”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亲自上手试一试，永远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弃。

随着钟声止息，布告台左侧方的木门忽然“吱吖”一声打开。如果有可能，他真想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镜中人平复了许久呼吸，终于将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