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早说？”他瞪了乌蒙一眼。大爷丝毫不让，三条路堵死了两条，两名玩家只能并肩前行。

浑身的血液逆流冲入脑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窒息感笼罩全身，吕心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惊惧。上面书写的正是这间房内的游戏规则。

再说这老头也确实欠打。

“这条规则已经有玩家摸清楚了, 之后的死亡率只会越来越低……那收割人数的大头估计都在游戏里。”首先，身旁的其他玩家并未表现出任何异状。在林业的手马上就要搭上门把手的时候，秦非忽然开口提醒道。

他实在无法忍受这样一条阴暗的毒蛇缩在暗处盯着他们。新跟上来的鬼已经没有空间向前挤了，只能可怜兮兮的坠在最后面。

他们早已归顺了死者阵营，此刻不免开始担忧。

在C级以上玩家当中，这是很常见的道具，在副本商城内花费不高的积分就能买到，几乎人手一份。应或不厌其烦的地谆谆赐教：“收音机里那段广播，你听到了吧？”五个字有如魔音穿脑, 在玩家们耳边片刻不停地回响。

下山比上山更难，许多难行的陡坡甚至只能倒退着下，随着时间的流逝，衣饰的保暖效率似乎正在逐渐衰减。亚莉安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晚上下班以后，在路边买一份烤冷面或者麻辣烫带回家。唐朋的话没能说完，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秦非将面具戴上，细细调整了一番，随后将衬衫的衣领重新整理，把纽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颗。秦非明白过来。但使用规则秦非却已经摸明白了。

陶征担心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对面的人不快，讷讷地退后半步。雪山人迹罕至，既然他们现在身陷“不存在的雪山”中，那么先前想要下山回村找人的打算自然落了空。探究的目光落在秦非身上，秦非视而不见：“也许是用技能，也许是用道具，也许……反正你肯定有办法。”

听起来，这个漂亮青年好像很有本事的样子。

就好像现在。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电子表不知何时转移到了右手，秦非将手表摘下，轻轻揉按着表盘遮盖下的皮肤。

秦非：“……”身后的幼儿园中似乎传出几声孩童的尖笑。被彻底驯服后的玩家，将会转换至死者阵营。

灵体们神情恍惚地偷偷抬眼，望向中间那块光幕。刁明尸体上有很多伤口，看上去像是被某种兽类的利齿所撕咬致死的。

靠！尤其是在蝴蝶的加速行动之下，整个副本的进程都被提前推进了，已经有不少玩家都开始暗戳戳寻找起红房子的线索。秦非的视线斜斜下移，落在手旁的雪面上。

污染源并不需要秦非刻意地去副本中做什么。

“谁家胳膊会有八——”秦非在院子里磨磨唧唧一下午，弥羊还以为他早已放弃了竞争这两个受欢迎副本的名额。……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啊……”鬼火喃喃自语。“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林业偷偷指了指楼栋大门，摇了摇头。林业手中的匕首飞出，凌空悬了几个圈，最后精准卡在操作杆上方的空槽里。原本应该平整的表面上鼓着大大小小的空包，将上面的文字拉扯得严重变形，轻轻一碰，立即有铁皮碎屑扑簌簌地落下来。

秦非觉得弥羊有病，懒得再理他。秦非没理他。……他为什么会不由自主地开始使用口呼吸啊？

距离终点已经很近了，秦非能够感觉得到。该怎么办？

好在基本已经快到最底下，最后一点点路，乌蒙直接把刁明背了下去。“别的玩家个毛线，哪来别的玩家，这是雪山本里第一次有玩家走死者阵营线好吗。”

“啊，不是，所以到底是什么苗头？？”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到秦非脑门上，被弥羊跨步上前一把握住：

大多都是对当时案发现场的环境记录，每张照片都是所差无几的黢黑一团，很难从中读取到什么线索。刁明的动作仍未停。

这问题还挺惊悚的。想不出来还非要想，不是蠢蛋是什么？那张中年男性人类的皮囊包裹在他原本的头颅上，口鼻前方的皮肤被撑出奇怪的弧度，头发下方也鼓鼓囊囊，似乎藏了什么人类头骨结构上没有的东西。

饶是身旁有三五个玩家一起劝他，他依旧铁了心似的和崔冉一起进了楼里。

秦非压低眉眼：“你不是想挖我们家的秘密吗。”

……但她居然毫发无伤地回来了。

他们闲聊的内容，正是最近越过了秦非，成为中心城热度第一话题的。可也不能全怪玩家们。

爸爸妈妈木头人似的坐在那里，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海水正寻找着一个合适的落点，将秦非带往那片黑暗中心。男人指骨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