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仍旧在客厅的各个角落乱窜。

“嗯。”两人各自点了头。四名玩家站在岸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池水中另四个人直接化作了一堆黑灰。心脏紧缩，指尖发麻，血液在身体内倒流。

吕心想都没想地站起身来。就在岑叁鸦话音落的一瞬间，前面地上的刁明竟真的就那样站了起来。周莉的倒霉之处在于，她在雪山中接了一个语音通话。

就算按概率来说，死者在他们这边的可能性也偏低。两人试图从地图上寻找出神庙的所在位置，以及他们今天迷路的原因。乌蒙打开属性面板，发现自己的san值在前后不超过五分钟的短暂区间急速下降了20多点，如今数值岌岌可危，眼看就要跌破临界点。

下一瞬，鬼火发出了比它还惨10倍的叫声：“我操啊啊啊啊什么玩意儿！！！”弥羊的身形灵巧得不像话，眨眼间便窜上了十几米高。秦非转身，静静凝视着身后的树影。

但是，没有。除了没有上色以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惟妙惟肖，与活人无异。弥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黑色的豆豆眼比原先更圆了些，竖起大拇指：“6！”

三个月，从F级纯新人升到A级？

弥羊若有所悟：“七月，是雪山污染最严重的季节。”乌蒙被骂，就很不服气，但队里其他人也满脸嫌弃地看着他，他只好委屈巴巴地向应或请教：“到底怎么回事？”能被污染源惦记的东西, 大概也就只有灵魂碎片了。

弥羊刚刚才为自己猜透了对方身份，而感到了小小的得意，转头就发现他早就被人扒的底裤都不剩了。六人在原地稍等了片刻，终于成功与那两人会合。副本提示毫无预兆地响起，秦非下降的速度越来越缓。

不见丝毫小动作。

秦非借机仔细观察着他的模样。

是秦非。他们会被拖死。

目光冰冷而黏腻，带着令人极度不适的探究意味。

黎明小队原本正好端端走在路上，不过一眨眼功夫，这个射击摊突然就出现在了他们身旁。对面有两名A级玩家不假，但优势全在通关副本上，他们却不同。

“小心！”弥羊大喊。看起来十分高高在上。

……

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

阿惠却不乐意：“啊？不了吧。”

林业好奇地打量了陶征几眼，却也没有太过惊讶。

观众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仿佛已经将这支小队的死亡看作定局。秦非说得没错。如果不带秦非，他大有其他更轻松便捷的方法通过。但身后跟了个拖油瓶，可怜的盗贼不得不劳心劳力，像个原始人一样一路硬打。

这是他在冰湖上，对湖面下那群灰蛾做实验时，用匕首划出来的。秦非突然制止了林业继续说下去，只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些事。弥羊顿时焦虑起来：“那还磨蹭什么，我们快走吧。”

“大家都在同一个副本里, 当然要互帮互助。”有了刁明差点掉下山坡这个插曲，黎明小队一行人的心情被败坏得一塌糊涂。他好像受到过很大的刺激，记忆混乱不清，半撑着地面强坐起来，一手揉按着太阳穴。

他们没有路能走了，只能原地折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我笑死了啊。”

而等玩家们找到正确地图，在雪村过了一夜以后，那些黎明小队的人不知为何又开始以小秦为马首是瞻。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脚步。秦非不解地眨了眨眼。

咚咚！秦非听，弥羊就也跟着听，岑叁鸦也站在那里一起听。副本里掉落武器的概率万不足一，绝大多数玩家都只能用商城破烂货。

“这手机……”秦非皱眉摆弄了片刻，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气管被割裂了，大动脉也一样。

他心里已经有了些成型的猜测，只是还需要更多验证。

勘测员认为，神话传说并非空穴来风。秦非完全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他不仅异常主动地凑上前去和秦非打招呼，甚至还迈动着两条肥肥的腿，跑去旁边端了杯咖啡，亲自递到了秦非的手里。

什么也没有。“诶，诶？你在干什么呀？！”秦非：“今天白天接到社区居民的投诉, 有好几户人家都丢了东西。”

随着时间流逝，那种“镜子里藏着东西”的感觉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