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号说这番话实在有点不讲理，刚才他杀20号时，5号和7号也都帮他作证了，那时他怎么不说他们的证词无效呢？说着他顺手就要去拧酒瓶盖儿。

告解厅。不远处，义庄大门正缓缓合拢，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视野尽头，凌乱的脚步声在洒满白色纸钱的地面上摩擦，发出沉重低压的吱嘎声，如同垂暮老人的低声残喘。

秦非：？这些人在喊什么东西？而这一次，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什么呢？

房间一角, 尖锐的长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奋力扭动着，就像是在和难以违背的命运做最后的抗争似的。

萧霄伸手，轻轻肘了秦非一下，用气音悄声道：“你看，那边有人过来了。”这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因为那时玩家们甚至都还没看到规则。从和亚莉安视线交错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心知肚明：

好磨叽一老头, 秦非有点想翻白眼。

果然，那声音立即便应道。它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村长：“……”

同样，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房中的报纸和书籍内都残缺了一部分文字、为什么兰姆所没有踏足的地方都是空白的。现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

谈永浑身颤抖如筛糠，全然没注意到，距离他不远处的玩家们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恐惧。当然是打不开的。

秦非：！刚才他会愿意在告解厅前向神父忏悔，纯粹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副本中的一个环节。秦非恍然。

没有别的了，是什么意思？绝对不可能存在。对于观众们口中的精神污染，秦非实际上并没有多么清晰的感受。

很少有人家会在入户门上装门吸，秦非认为，这极有可能是副本给予玩家的一个提示。皮肤在粗粝的铁锁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所有靠近他身边的人无一幸免，全都被沾上了满身脏污。

秦非眸色微沉。那要搜到什么时候？大家直接一起等死算了！秦非的笑意更明显了，摇摇头，十分无情地拒绝：“不行哦。”

然后，他就被弹出了副本。……“对对对。”萧霄在一旁补充，“我们只不过是在徐阳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转了转，遇到了几个没什么用处的鬼，仅此而已。”

他和三途现在的状况都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嗯，不是合格的鬼火。三途眉头紧蹙：“不清楚。假如我们公会或者黑羽那边在找小秦，大概率是想将他作为种子吸纳进公会内部。”

但他这异乎寻常的骚操作，显然将观众们惊得不轻。程松闻言，还没来得及接话，义庄大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秦大佬啊。”萧霄小心翼翼地开口，“你在来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转瞬之间，局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阳光穿过玻璃, 洒落在铺满白色瓷砖的地上, 圆形的茶几旁放着几张皮质沙发。秦非心中越发笃定，隐藏身份这种东西, 或许不止他一个，但也绝不是每个人都有。秦非速度未减，抬腿，一脚踹开了前方紧闭的木门。

0号囚徒的确也掌握着一部分催眠与迷惑他人的能力。

副本正在告诫玩家，不要随意出手。

10号还不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虽然11号并没有像6号那样杀人，但他的意志显然也不如6号坚定。“我都要怀疑鬼生了！”

“地是空虚混沌……”只是不知道那个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标记。

很快，两个人身后的追兵就由四只变成了八只、又由八只变成了不计其数。神情呆滞的npc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努力理解秦非话里的意思。秦非觉得，这几分钟内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荒谬了。

他走得很急，连背影都带着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他摇摇头，觉得自己这辈子只怕都学不会这项技巧了。“尊敬的神父。”

“还是吞噬我的灵魂？”雪白的佛尘早已被染成了鲜红色，一路飘飞一路滴着血，偶尔还有碎肉尸块从中落下掉在地上。

行吧，处理鬼际关系和处理人际关系……应该没什么不一样吧？徐阳舒被迫在前头领路，走路时双腿肉眼可见地发着颤，整个人几乎都黏在了一旁的萧霄身上。

他已经离开乱葬岗，头上的封条也被揭下。比起副本本身，三途反而对污染源更感兴趣。在这些人里面，秦非实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个。

“还有，还有一个人可以作为我的证人。”

可现在，当他再次尝试去回忆徐阳舒的样子时，竟发现已经有些回想不起来了。面无表情，神态狰狞，身周伴随着巨大的噪音。——除了最开始被他一脚踹出来的那个。

而三途明显也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