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半吊子们借着村子曾经的名头,四处招摇撞骗,勉强混个温饱度日。“有他们在的那个惩罚本名叫《诡异的爸爸妈妈》,我一共刷到过三次,每一次,被投放进去的主播都没能活过半个小时。”神明高高在上,却又语意温和。
他虽然没有如同秦非那样和女鬼脸贴脸,但相距也不过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离的视线相接,他几乎能看清女鬼脸上有几个毛孔,她顺着眼眶渗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要知道,这种东西虽只是几页破纸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价值千金。
好在他虽然蠢了点,却十分懂得审时度势,眼见秦非他们叫凌娜闭嘴,直接跟着抬手捂住了嘴巴。
看见来人是秦非,村长一愣,眼中写满难以置信:“你居然——你、你怎么……”每天面对源源不断的新人玩家,应付他们数不胜数的愚蠢无聊的问题,时不时还要面临被投诉的风险,亚莉安实在是烦透了。
话音落,秦非微笑着开口:“不,你不能。”“快跑啊!2号玩家异化了!!”那面垂落下来的黑色绒布帘依旧遮挡着镜面。
桌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饭菜。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的大门。
是萧霄。有人在门口偷偷喊。
“我他妈真是服了,老子看了几百遍圣婴院了,头一次见到这样忽悠神父的。”玩家们无需再去村中额外寻找。怎么感觉今天好像冷了些。
林业皱了皱鼻子,按下心中丝丝缕缕冒出的恐惧。不该这样的。假如现在因为他的胆小怯懦导致任务失败,那他即使是死,都无法原谅自己!
看来这个玩家十分敏锐。
天井内的景色乍看也与之前一样,但秦非在里面走,却总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违和感。既不知道是什么,也无法攻略。
浓郁的黑色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两扇门自动合上,秦非抬起来头,只来得及看到越来越小的门缝对面,那三人愕然无措的表情。三途眉宇间流出一丝迷惑。
眼下的情形实在糟糕得过了分。
十二声。
青年像是完全没听见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动静,轻描淡写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原本分散在卧室和活动区内的玩家们,眨眼之间便都被传送到了走廊上。
可是,所有老玩家心里都清楚,像这种直播范围清晰框定在“社区内”的副本,玩家是不可能走得出社区的。
“好孩子可不能撒谎哟。”他强调道。
秦非眨了眨眼。那是一双瞪得如铜铃般的血眼,小而浑圆的瞳孔微微转了一下,直勾勾地朝秦非看了过来。
说那句话的肯定不是没脑子的普通玩家。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关系,老玩家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什么样的人是工会可以吸纳的、什么样的人不能,这些都要经过考量。村长上前一步,亮出手中的托盘。
礼貌,乖巧,友善。还是鬼怪们无法进入义庄?几个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着,秦非原本正在仰着脸欣赏头顶的月光,余光扫过不远处的人群,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很快,指尖被血色模糊成一片。服务大厅就在街道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秦非走进大厅后表明来意,负责接引的NPC立刻满脸笑意地将秦非带到了三楼的副本线索投递处。
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开,扩张到极致的眼眶中却不见丝毫颜色,只有一对空洞的眼白,附着着蠕虫般密密麻麻的血丝。他与其他玩家不同,下午在祠堂里他被黄袍鬼暗算了一波,本来今晚就是要去乱葬岗的,一个人去或是一群人去,倒也没什么区别?“你们就是来我们社区暂住的外省旅行团吧?”秦非双手交叉摆在胸前。
刀疤脸色难看,紧攥着手中的匕首,孙守义抬起手,放到脸前,狠狠闭了闭眼,又放下。漆黑一片的房间里, 秦非开口,轻声说道:“关于怎样离开这个里世界版的教堂。”
秦非走到那抬棺材旁边,伸手探向棺盖。秦非却觉得这名字很好:“简单直观又好听,怎么了吗?”深灰的衬衣浸染出一块一块的黑,2号双眼发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词着些什么,背对着众人,头也不回地蜷缩在那里。
青年竖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摇了摇:“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顾不上举行到一半的祭祀仪式,他在环视人群一圈后锁定了村长的身影,径直冲上祭台。可一旦记忆中出现其他人,他就再也无法与他们进行任何互动了,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安静地凝视。
守阴村的众人注定要失望。
怎么会有人随身带这种东西啊??好像一切隐而未现的秘密, 都已经被他看透了似的。女鬼惋惜地叹了口气,用一种英雄惜英雄的目光盯着秦非看了几秒,终于走开。
萧霄起身,准备回自己房间。在心脏快要冲破胸腔之前,他终于来到了告解厅前。
在萧霄看来,秦非不过是盯着对面的女鬼发了几秒的呆。程松救了她的命,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心里憋屈得要死,但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