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闷痛从头顶传来，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额头一路滑了下来，落进眼睛里，将8号的视野晕染成一片猩红。

“谁把我给锁上了？”道路的尽头，一群人已经提前一步等候在了那里，正是同副本中的其他玩家。

因为他抗拒的模样太过明显了，甚至丝毫不加掩饰。

死亡如同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高悬于他们的头顶。休息区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转时固定的传送点，无论翻转开始时玩家们身处何处, 翻转结束时，都一定会出现在休息区的走廊里。

被修复完善的告解厅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残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经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这里半天前还是个废墟。秦非不禁心下微寒。义庄内，众人不动声色地相互对视，交错的目光中浮现出丝丝缕缕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

那东西还在他的脚旁边。1号对应1声，2号对应2声……以此类推。

另一个却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萧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

“你听。”他说道。青年眉眼弯弯，环视众人一周。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请在午夜十二点时去往村内东北角山坡，用当日新折的杨柳枝抽打自己三下。”“是bug吗？”

宋天点点头，一五一十说了起来。“哦？”村长显然不太满意于这略显空泛的回答，“就没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吗？”至于村祭失败后整个村的人都会跟他们一起陪葬这件事——

玩家们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时已然自动盖上了盖子，玩家们竟完全没有发现。——如若不是秦非恰好关注起了墙边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这一处特别的苔藓的话。“都说了，你不怎么帅气。”青年咬着下唇，抛给镜中那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秦非几乎可以确信，假如刚才鬼火的尖叫声破口而出，他们三个现在估计已经因为惊吓到“孩子”，而变成给14号为自己补充营养的下午茶了。可秦非却一直没有意识到，就像是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

从两个侍从修女手中，秦非领到了一枚圣母抱婴形状的吊坠，和一本牛皮纸封面的《圣经》。4号还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释，可是已经没有人想听了。老板娘懒洋洋窝在柜台后面，半闭着眼打瞌睡。

……“等等，所以现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剧情？这个鬼婴NPC我以前从来没在0039号副本里见到过啊，主播是开启了什么新的剧情支线吗？”

再过来！

……这样想来，其实一开始他屁股后面的追兵就比别人多了差不多一倍。

或许只是她伪装得比较好。村长嘴角一抽。

在F级体验世界的直播中，主播和观众之间是无法实现任何直接交互行为的，观众们没法发弹幕夸奖或吐槽，看到尽兴时也无法给喜欢的主播投送任何打赏。

但他们对话这音量，门外也不可能听得到啊。她一边说，一边面带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但他并没有很快掉以轻心。

神父收回手。

秦非听得嘴角直抽抽。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经打好了一个祭祀用的高台，长长的阶梯足有近二米高。犹豫几秒后，他十分笃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

“嘟——嘟——”孙守义回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懒得再多说什么。

可还没等那泪水掉出来，秦非便又一次欺身上前。可不论他走多久，脚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间的距离却永远都不会变。秦非脸上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之后接连几天，萧霄都表现得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帮秦非带到房里来。萧霄开瓶盖倒也不是想喝，纯粹就是手欠，看到一个酒瓶子就想弄开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我知道你想问谁，你是想问那个穿黄袍的老头吧。”

“那好吧。”萧霄叹了口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非面带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边，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轻轻叩击着棺材板的边缘，发出令人不安的笃笃声。最后十秒！

眼睛。刻意迎合带来的反馈就是，鬼女头顶的好感度又往上攀升了一点点。但，光是想一想都足够让人头皮发麻。

玩家们不动，导游也一动不动，站在门边不断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神父：“……我明白了，让给你，当然也不是不行。”

萧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林业一噎，赶忙摇头：“倒也没那么糟。”“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