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曾经试图低声呼喊，或敲击戒指，以获取和污染源的联系，但戒指均未给出任何反应。悬崖上的弥羊且先不论，秦非身旁，右边僵尸出场这么久，渐渐的也有些观众认出了它。秦非眸色微沉。

“系统说‘有一个’，又没说‘只有一个’。”应或道，“不然你怎么解释那些尸体？”

闻人黎明取出底图，眉头皱得死紧：“树形图标旁边有一个单独的房子图标，距离很近，密林神庙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打卡的第3个地点。”

……这里真的好黑。

他猛地捂住嘴，后撤一大步，那双原本狭长而略显凌厉的凤眼此刻睁得滚圆，愤愤不平地瞪在秦非脸上。这号码看着也太吓人了，简直像个死亡热线，打完不会死的更快吧？

虽然不用自己动手，但谷梁在这段路上受到的惊吓半点不比其他玩家少。总感觉再过两天，这个小区里的居民看到穿旅社制服的人就会追着打。他书桌上跳下，直奔那五座石膏而去。

孔思明以精湛的演技成功逼退了不怀好意的赏金猎人，为自己换得在下山途中全程牵住秦非衣角的资格。没花钱白看非常热闹，时间差不多了，秦非也要回家了，王明明家的晚饭六点开始。腹中十分不恰时地响起饥肠辘辘的鸣叫。

雪山峡谷很长，玩家们从峡谷那头赶到这头，花去了几小时的时间。

“还可以。”弥羊眉头轻轻皱起，他的确从前方那一颗颗树木终感受到了污染气息，可好像并没有昨天感受到的那样强烈。

巡逻规则7：就这样，劳德啤酒吧门口的玩家被迫翻着白眼观赏了泳池房内的游戏。孔思明的精神状况不太好，每次一说多话就整个人颠三倒四，秦非不再继续和他搭话，让他一个人冷静去了。

秦非是真的知道，并不是说大话。

这座甲板极大，200名玩家同时聚集在甲板上，却丝毫不显得拥堵，甚至还有大板空间空余着。“尽人事听天命吧。”谷梁轻叹道, “而且，可能是我对他有一些盲目信赖，但我总觉得，既然这地方是他带我们找到的。那就不会出错。”他能用三个铜钱起卦，算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让我看看。”

迟钝的闻人队长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大象死了， NPC的身份也就显而易见。”

对面男人半边身形隐没在黑暗中，空气中灰黑色的颗粒不断缠绕成藤蔓，从祂黑色衣袍的边缘扭曲着向上攀升，然后又消散, 重新回归于黑暗。

陶征怀疑，等到他们把六个祭坛全部找齐破坏掉以后，下一步就是去破坏铜镜了。

那是个正在蹬着三轮车的佝偻人影，满头灰白银发盘在脑后，看起来年纪已经非常大了, 身后的三轮车也破破烂烂, 上面堆满了塑料瓶和纸板。过度空间是一片光秃秃的大平地，连一点可以遮挡身形的掩体都没有，如果秦非在那里和蝴蝶碰上了，那一定会死得很惨。

在没有光线的地方，世界变成黑黑小小的一团，水波托举着船身轻轻摇晃，秦非的思绪在睡梦中停滞下来。“快进厕所。”

……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牺牲掉谷梁，都是风险最小而收益最大的决策。

就像拔出萝卜带出泥，双面女鬼原地跃起的一瞬间，从道路两旁的草丛中紧随着，出现了无数行色各异的鬼怪！秦非不知道他在水下沉了多久。

……

通关大门越来越近，闻人黎明忍不住伸出手。“我心里实在难受，就又出去看了一眼。”乌蒙道。

怪物在身后伺机而动，不论心多么大的人都不可能不紧张，应或自然也是一样。哥们儿，如果还有下辈子，别这么爱生气了。与此同时，羊肉粉店老板愤怒至极的咆哮穿过店门，传到了两人耳中：“谁他妈翻了老子的冰柜？！！！”

掌心中传来冰凉坚硬的触感，少年往秦非手中放了个东西，秦非低下头。

他抬起头，看向墙上的那张地图：“奥斯塔迪亚山，这个名字，我也在帖子里看见过。”这条走廊的两侧都是墙壁，尽头是一扇紧闭的房间门。

腰椎还在隐隐作痛的林业，两腿瞬间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美梦彻底破碎，事实证明，雪怪半点用都派不上。

“为奥斯塔迪亚山脉驯服新的使徒”一栏后面的数字已经变成了“1/10”，应或头顶的进度条也消失了，转而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骷髅图标。

光幕那头，观众们正窸窸窣窣地评价着。

他指向地图上的一个树形图标。丁立脸色苍白，仿佛刚刚遭受了什么很大的惊吓似的，伸手哆哆嗦嗦指着手机屏幕。这是弥羊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