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壁灯的光只能隐约将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萧霄提心吊胆。

林业苍白的脸颊上露出一抹绯红，十分尴尬的低下头：“没、没有。”萧霄好奇地凑过去看。

纸条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过似的，上面的字迹晕散开来，形状非常难辨认。

24名圣婴，在里世界中，扮演的究竟又是怎样的角色？

还好他不会害怕，否则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业这一指头就足够把一个正常人给吓死了。林业的脑子在这一瞬间突然清醒了一点。他看见了镜子碎片。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事实上，在副本如此强横的精神影响下，秦非虽然的确有着极强的精神免疫，却也和其他玩家一样，难以得到最高水平的发挥。

6号呆呆地站在12号房门口，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切。秦非有点纳闷：“你从哪找来的？”

不过，嗯。那个和兰姆有着相同外表，眉宇间却满是冷漠孤僻的孩子，无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见过的24号圣婴。当时秦非中午下班，刚走出小区居委会的大门，正在思索午饭应该吃点什么，一辆白色面包车却忽然如同发疯般向他撞了过来。

接着又是宋天的声音：“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毫无疑问，11号干了件蠢事。本该鲜血涌动的祭台地面上干干净净，祭堂中却不断有血水顺着墙缝渗流而出。

“秦大佬。”萧霄正了神色，用在这个副本中尤为难能可见的严肃语气道，“你知道，从来没有人成功消灭过污染源吗？”

秦非能够感受到某种奇异的能量，正在他的身体里肆无忌惮地流窜，像是一团黑色的雾席卷他的身体。

萧霄懵了，而0号自己看着萧霄的反应，也有点懵。这面镜子，看似明晃晃地挂在那里，但要想参透其中隐藏的奥秘却绝非那么轻易。“我靠，这直播间什么情况？”

萧霄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力量。宽阔的道路两旁都是玩家，他却半点没有身为一个通缉犯的自觉，眉眼清澈，神态随和，不见丝毫心虚和恐慌。

一股温热迅速向外喷涌。他是在脸上纹了“我是基佬”四个字吗？？？

秦非安静地倚在墙角, 听着两人远去的脚步声。

……

嗒、嗒。这个人的确看起来就很不一般。

那是……“凌娜说得没错。”程松的一名老粉抿了一口杯中的灵酒，摇着头回答道：

四面的墙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动了起来。“卧槽，牛逼呀。”

在规则中心城中有一个传言，主动申请进入副本，会比系统强制遣送的难度要低一些。嗌，好恶心。踏入门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浓雾覆盖，这雾气与正常的守阴村中不同，是近乎纯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

他正昂首走在阳光下。一声脆响。秦非不忍直视地转开了视线。

秦非脑海中浮现出林守英吐个不停的样子，顿了顿，找了个合适的形容词：“他……看起来胃口不太好的样子。”沉重的鞋跟叩击地板，在大门打开以前，秦非已经听出，来人是修女黛拉。

以前上学时晚自习下课太晚，林业走夜路都要想方设法找同学一起，为此还被班里的人嘲笑过不少次。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厅里，那遍地的鲜血与尸块，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妈妈那扭成麻花的长脖子。

刀疤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样貌丑陋，过于紧凑的眉间距使得他在看人时带有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举手投足间满带狠戾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有人尖叫着跑远，也有人一屁股坐倒在地，涕泪横流地向后挪动着身体。

直到他作出最终选择之前，他都会是安全的。“行。”秦非得到指意，动作干脆利落，一铲向下掀去。

只是刚才碍于导游摄人的神色，别的玩家都没敢上前来，如今导游离开，刀疤在第一时间亮出了他的天赋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门。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那是秦非刚才逃跑的时候顺手从路边捡的，估计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时不小心破坏了什么建筑，散落下来的建筑碎片。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一张尚能算得上有记忆点的脸，假若只有一两个观众忽略了他，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所有观众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他——

刑床上，神色呆滞的受刑者忽然双眼一闭。那就是死亡。可无论他怎样努力，就是无法将那箱子撼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