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的顶端生长着一粒粒圆形的籽，有点像鱼籽，又有点像虫卵，但仔细看去才会发现，那竟然是——对友善的、可攻略的npc来说，他拥有能够吸引对方的亲和力，而对于这些无法攻略、光知道吃人的无脑小怪来说，他也同样有着另一种“亲和力”。但眼下，这个方案显然是行不通了。

这副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萧霄的心跳一声胜过一声。

他就这样，硬生生将自己的眼球抠了出来！“过去也有玩家进入过0039号副本的这张支线底图，虽然人数不多，但目前为止还没有人从里面成功出来过。”秦非说这些话的时候, 修女还没能从她澎湃汹涌的怒意中抽出身来。

以此类推，1号那个偷窥狂会变成如今这副鬼模样，也是合情合理。

“人一旦着急起来，就容易犯错。”秦非十分夸张地退后半步。

温和与危险。

不知是不是这地窖里沉闷的空气真的伤害到了他的大脑，秦非总觉得，自己耳畔似乎响起了一些他本不该在这里听到的声音。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脸。

首先出现的是几个穿着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符纸这种东西，并不是画好以后随便一个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发挥出的威力，与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负的能量都有着密切的关联。秦非没有回头看他们。

不仅玩过游戏，还看过电影，里面那些无脸护士属实是他的童年阴影了。但秦非和萧霄的坠子里都没有。鬼女的话中隐约带着些轻蔑。

意识越来越涣散，8号闷头躺在床上，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喷吐着血沫的声音。

“老婆怎么张口就来啊！”

“去——啊啊啊啊——”

肺部鼓胀得像是快要爆炸，喉咙里好像有一把无形的刀正在切割，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尖锐的疼痛。

“如果他们真的能拿到那本书、打出新结局，罗盘的测算数据是不是就要跟着更新了？”

有人走上台来，在棺材前面拉了一块布，挡住了台下大半的视线。“好吧。”萧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说服了。说实话，三途并不知道他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明明长了张天使般的面孔，所作所为却十足地像个魔鬼。玩家们看了看僵尸尖锐到刺眼的獠牙，无声却不约而同地达成了共识：能不和对方打起来的话，还是不要打为妙。

“话说这个老头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见都没见过。”什么情况？歧视假装成NPC的玩家吗？

当时秦非就那样闲闲站在一旁，揣手看着他们。温热的血液顺着0号的脖颈和指缝间流淌下来。头颅上的五官，和村道两旁的神像一模一样。

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员见秦非一口气打包那么多，直接给他打了个对折。“靠我真服了，怎么这个副本里的npc都格外偏爱厚脸皮吗！”第一次进副本就进了个R级本。

而与此同时，直播镜头中，秦非正站在他温暖又舒适的卧室里换衣服。

反正，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也肯定是要说的。

三人站在一地残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觑。

他早已习惯了跟着副本的规则限制走，像秦非这样主动跳脱于规则之外看问题的方式，他在此以前还从未接触过。

秦非从侧门进来时她正从幼儿园一楼出来，据她说，她是趁着暑假幼儿园里没人，过来整理文件。

直到画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窗外的日光洒落在他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肌肤上，将他整个人映衬得仿似一个漂浮在光中的精灵。萧霄连连点头。

他们被蝴蝶下了严密的封口令，绝不准向外吐露半个字。这是一段非常长的播报，长得秦非耳朵都快要起了茧子。

他的脸上布满一块一块黑色的方形伤疤，像是被烙铁烫伤的痕迹，粘稠的油脂从伤疤的缝隙中流淌下来。一众灵体们赞不绝口。

……